“驾!”
一声清喝如惊雷炸响。只见少年将军纵马跃过溃逃的敌兵,枣红战马的前蹄几乎擦着逃兵的头顶掠过。霍去病手中环首刀翻转,刀背接连拍翻三名拦路的敌兵,动作行云流水般潇洒。阳光在他明光铠上跳跃,照得胸前护心镜灿若星辰王老虎浑身肥肉一颤,转身就要钻入乱军之中。却见霍去病突然从马背上腾空而起,足尖轻点溃兵肩膀,整个人如鹞子般凌空扑来。玄色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展翼的苍鹰。
“砰!”
一记重瑞正中后心,王老虎像口破麻袋般栽进泥地里。尚未挣扎起身,冰凉的刀锋已贴上喉结。少年将军将麻绳甩在他面前,溅起一蓬尘土。“绑好。"霍去病的声音带着塞外风沙磨砺出的冷硬。他脾睨着这个浑身发抖的匪首,眼中满是不屑-一这样的对手,连让他亲自动手捆绑都嫌脏了刀鞘。蒙恬带着亲兵策马赶来时,正看见少年将军扯着绳索拖死狗般拽走王老虎。蒙恬豁然大笑,眼里盛满赞赏:“少年可畏啊。”反正他赢了。
霍去病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绳索另一端的王老虎被拖得踉踉跄跄。这厮倒是乖觉,不仅把自己捆成粽子,还打了个结。算他乖巧。
少年将军心里早飞到了系统商城里,姜县令悬赏的五万钱在向他招手,这笔横财该怎么花?上次看见的那辆"追风"牌摩托车又浮现在眼前:乌黑发亮的铁壳子,锂亮的铜喇叭,还有能蹬出火星子的脚路踏板……摩托车摩托车摩托车。
想到这里,霍去病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他仿佛已经听见油门轰鸣的声响,看到自己骑着铁马驰骋疆场的英姿一一什么匈奴骑兵,能快得过他的"追风"?到时候一个急转弯甩开追兵,反手还能射串糖葫芦似的箭簇。若是谁来问他借,最多让舅舅骑一下.……
“将军饶命!"王老虎杀猪般的哀嚎打断了他的遐想。霍去病皱眉拽紧绳索,心想日后定要试试用摩托车拖俘虏,想必比现在这样省力得多。霍去病已经把最佳队伍的奖励视为大汉的囊中之物。除了大汉还有谁呢?
姜戈站在城墙上,冷风卷着硝烟掠过她的鬓发,她俯瞰着城下正在集结的将领们-一霍去病正拖着五花大绑的王老虎朝城门走来,蒙恬则指挥着士兵清理战场,而更远处,诸葛亮的人马正押送着一批批俘虏。一切都结束了。
姜远山被两名锦衣卫按在城墙边,他的衣袍早已脏污不堪,发髻散乱,脸上沾满尘土和干涸的血迹。他死死盯着城下的景象,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喘息一一完了,全完了。他原本只是想吓唬姜戈,逼他低头,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些土匪、流寇,甚至混进来的官兵,全都杀红了眼,根本没人听他的号令。战争一旦开始,就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
起初,姜远山并不在意。松阳县本就人丁稀少,死伤再大也有限。可谁能想到,战火会蔓延得如此之快?土匪裹挟流民,官兵趁机劫掠,甚至还有不明势力混入其中……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现在,他回不去了。
不仅仅是因为这场败仗,更是因为一-他联系的几千名官兵,几乎全军覆没。大皇子不会放过他的。
谋反?失职?
还是单纯的愚蠢?
无论哪一条,都足够让他满门抄斩。
“姜戈!"姜远山突然挣扎起来,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声音像是从砂砾里磨出来的,“你这是造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句话……
姜戈微微闭了闭眼,唇角扯出一丝冷笑。
一一造反?
这句话,她今晚已经听了无数遍。
从土匪围城的那一刻起,从第一支火箭射向城门的那一刻起,从她反击的第一刻起……
“造反?"姜戈缓缓转身,目光如刀,直刺姜远山,“父亲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在造反?”
姜远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如果不是姜远山,姜戈不会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如果没有这些匪徒,姜戈会慢慢苟着。
苟到城中基建完成。
“这不是土匪来犯吗?"姜戈回头微微一笑,还挑了眉毛,“我只不过是尽职尽责,为民除害罢了。”
她挥挥手,让锦衣卫把姜远山给软禁。
当锦衣卫架起姜远山时,这位大皇子的人终于崩溃大喊:“你以为大皇子会信?朝堂诸公会信?!”
“他们会信的。”姜戈抚平袖口褶皱,转头对城楼下喊道,“辛苦大家了。”晨起的清风送来血腥气,也送来她最后的低语:“毕竞死人.…最会保守秘密了。”
可惜这句话,姜远山只听到了一个大概,常年习武耳聪目明的锦衣卫倒是听了清楚,难不成是要弑父?
心神激荡下,也不敢露出什么大表情。
毕竟来之前,魏忠贤也叮嘱过他们,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既然选择了当狗,那就要好好认准自己的主人。不要乱吠。
姜戈整理好着装,她在城墙上看了一晚上,不得不说实在是太精彩了,无论是霍去病的单刀直入,还是白起的用兵如神,又或是李世民的神勇盖世,他们的动作都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漂亮!
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