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现在的生活节奏似乎很…完美?真的和童话书里一模一样,要是一直这样的话……
不对,不对!瑞缇赶紧掐了下自己的伤口,现在兜里一个子没有,哪来的不错,都是假象!
可不能真的被美男乱了心智。
想着想着,麦塔已经洗完了碗、去花园折腾了一大圈,现在正散发着暖洋洋的水雾站在她身后,穿着像古老画质的电影里洋娃娃穿得睡袍。
浴室的门半开,淡淡的粉黄色光把白雾推搡,简约的黑白地板上露出天然石浴缸圆盾的角。
瑞缇看来那是一个最原始人用的、没有任何功能、但莫名有吸引力的浴缸。
“我也想洗澡。”她神不知鬼不觉冒出一句。
“现在不行的!给你用了那个药过后要等四五天才能洗澡。”
瑞缇看得心痒痒,但为了养伤只能忍忍。
“那五天后你就能帮我洗了?”她一本正经道。
“对的。”
……
“不,不对!怎么能我帮……”等麦塔反应过来,他的脸已经被煮开了。
“那我断手断脚的怎么洗呢?”瑞缇一脸无辜。
麦塔后悔了,她笑起来才不像月亮,像鱼钩!
“到时候我找人帮你。”
“好啊。”瑞缇要是再不放过他他就要爆炸了。
麦塔落荒而逃,不知道去房间捣鼓什么了。
打个哈欠的功夫,“炸弹”又回来了。
“那个……”
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被塞进手心,瑞缇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掌像被哈上一口暖和的热气,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要不这几天就先用帕子擦擦?是新的。”没等瑞缇点头,他便先去给浴缸换了一盆干净的热水。
“真贴心。”
男人“砰”一声拉上了浴室的门。
瑞缇脱下来的衣服上全是污渍和划痕,看着身上难看的伤口,她莫名觉得舒适。
睡眠舱没有浴室,她平时都在研究所的淋浴间洗澡,而这个浴室香香的,好看又干净。
她可太喜欢这种淤泥践踏鲜花的感觉了。
就当她犹豫再三准备把脏衣服重新穿上时,她好像听到了一声朦胧的声音。
磨砂门不能完全看清外面,但玻璃上的深色色块越来越清晰,她确定了是麦塔在叫她。
“什么事?”瑞缇一边用奇怪的姿势穿衣服一边大声问。
“架子上挂了一件新睡衣,你穿那个吧。”
哦,瑞缇看见了,一件和他身上极其相似的纯棉蕾丝睡衣。
“好。”
“要不,明天……”
“什么?”
“我说,要不明天我和你去买几身衣服吧,你那件塑料衣服好像坏掉了。”
确实,她的特制登山服的温控坏了。
“你知道的,我现在可没钱还你。”说着,瑞缇一边拉开门滑着轮椅出来。
雪白的棉布隐约露出瑞缇手上零星的伤口,少女的脖子和锁骨上还带着细腻的水珠,卷曲的发尾被水蒸气熏得润泽,天生不具有亲和力的瞳孔自带冷调,像机器一样扫描着“向日葵”。
穿上了洋娃娃睡衣的瑞缇把麦塔定住了,这和刚刚的瑞缇太不一样了,麦塔脑中一片空白,顿时脱口而出。
“不…不用还的。”
这么大方?瑞缇不得不怀疑他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不过拿自己和麦塔的小身板对比了下,谁能占谁便宜一目了然,瑞缇便放下心来。
“谢谢款待。”
瑞缇一把拉住麦塔的袖子,对着他红透的耳朵说。
“咳…该睡觉了。”麦塔赶紧把瑞缇往房间推。
“我睡你房间你睡哪?”
“我睡阁楼,东西你随便动,嗯…晚安。”
“晚安。”
随便动?那她可就不客气了,她得多找些蛛丝马迹来尽快了解这个鬼地方。
她轻声拉开窗帘,白色的四格窗下有一块燃了一半的白蜡烛、冷绿色的牛皮本子、还有一个相册被黑布遮住了。
手指刚碰上布料,一声急促的敲门声,瑞缇赶紧弹射回原位。
“我忘记拿日记本了。”
“这个吗?”瑞缇开门递给了他。
“嗯。”
“放心吧,我没看。”她戏虐地笑道。
“没…没事的。”
说完,瑞缇便听到了咚咚咚的上楼声。
这回总安全了吧。
黑布掀开,一团熟悉的金发站在相框的中间,两侧是看起来年纪大一些的长辈,麦塔的全家幅?
可…麦塔旁边还站了一个小女孩,和其他三人长相不太相似,也不像他的妹妹。
瑞缇顿时觉得头疼,她越看这个小女孩越觉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