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乖巧的小兔子
瑞缇没有被那双漂亮的眼睛干涉,就像看到一片寻常的叶子,她径直往大门走。
鞋跟踩上台阶的声音悦耳,“嘎吱”她再熟练不过地解开了门锁。她没用力,门自然地被拉开了。
“眶!”
事发突然,胸膛被一团会跑的、金色的东西撞到了。热浪瞬间翻涌上胸口,冰凉的水晶项链来回在她的领口滚动,少年香甜的味道钻入了她的呼吸,她把后脑勺压在了门框上。不过是企鹅撞冰山,她一点没觉得疼。
软和的发丝把她的领口蹭了个干净,她才发现,男人的每一根发丝都有不同的触感。
撞击只维持了几秒,发尖和她的距离若即若离,麦塔的脑袋和她贴合的并不紧,但她却恰好能听到对面的呼吸,这好像是他最大程度的放纵和尝试。“你会瞬移吗?"瑞缇低下头,两人还维持着这样的奇怪的姿势。听到瑞缇出声,麦塔往后退了一截,步伐有些神魂颠倒,头发乱糟糟地搭在额上,他的眼睛时不时才能露出来一会儿。一整个晕乎乎的气质。
“我来给你开门。"他像是没睡醒,迷迷糊糊地说道。他一移开,瑞缇才发现他今天换了一件衬衫式的白睡衣,保守的男人居然把最上方的两颗扣子松掉了,里面是酒池肉林。瑞缇只是瞟了一下,就把移开了目光。
“谢谢啊。”
她想绕过男人走过去,可迟钝的男人还在原地站着。“我去洗澡,今天太累了。”
麦塔往她的方向走了一小步,现在要把头埋下来才能看到他的领口。“要不,我给你洗头吧。”
“今天不用了,改天吧。"瑞缇推了推他的肩,示意他让开。麦塔傻傻地让出了路,他有点反应不过来,像是被打了一拳,孤立无援。瑞缇没有表示出愤怒或者高兴,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种情绪,她们刚刚明明那么越界,瑞缇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打趣他。瑞缇到了浴室门口,麦塔紧跟在她身后,像是给男人手上系了根绳子。正要关门,那颗金色的脑袋不偏不倚地夹在了门框间,她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拉着门把手,把娇小的男人挤在身下。麦塔呼吸急促,和害羞无关,眼眶里转着一圈水珠,一时间落不了来。“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瑞缇的语调平静。“嗯……“男人还在酝酿,似乎在给自己打气。“我…我好像无意间撒谎了。”
男人说完,全身都抖得厉害。
“我应该是小镇上最不介意这个毛病的人吧,你知道的。”一阵沉默,麦塔还是一动不动,委屈到达了极点,为什么瑞缇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要脱衣服了,你还不走吗?“她朝麦塔笑了笑,手放在了最靠近衣领的那颗扣子上。
麦塔低头看向自己的领口。
“你也要换衣服吗?"她问道。
男人顿了顿,素白的指尖滑到锁骨,她似乎在犹豫。他把这当成了瑞缇对他的考核。
麦塔的指尖抵住了扣子内测,眼看着纽扣松了一半下来,瑞缇迅速在他头顶的金毛上抓了两把,像是安抚。
“出去吧,你在不出去我就得在浴室里呆很久了。”话落,男人听话地退了回去,瑞缇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身体也反应不过来。
少男脸上划过一串清晰的水痕,一行温暖的、幸福的泪水。浴室门“砰”一声关紧了。
大清早,麦塔拖着一个大麻袋回来,瑞缇开始以为里面装的是肥料,直到她看到了类似宝石一样亮晶晶的东西,赶紧前来帮忙。这傻子怎么对值钱的东西这么懈怠,平时不值钱的倒是被他当成了宝贝。看着那包装厚实的金龟子标本,瑞缇叹了口气。转念一想,不对。
摊上这么个不爱财的人也挺好,自己计划的成功率大大提高。麦塔今天和平常一样做好早餐,喋喋不休地分享各种琐事,她们谁也没有提起昨天的事,好像两人昨天的对话是在梦里说的。“面具和礼服都到了,快来试试。”
瑞缇接过了一个黑紫色的面具,两侧都有雕琢精美的蔷薇和荆棘。没等她细细看完,麦塔又把一团光滑的礼服挂在她胳膊上。她打量了一个大概,礼服是素蓝色,质感很轻,哑光缎面材料摸起来很属实。
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的一身行头,以前朗佩组织什么联谊晚会,她一次都没有去过。
这岂不是让她多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花销,她宁可用来把睡眠仓里嘎吱响的床板换一下。
麦塔的客厅里有一面胡桃木色的复古全身镜,这面称得上古董的东西被他粘了一圈又橙又黄的小花。
果然少男都有爱美之心。
瑞缇穿上衣服,戴好面具站在镜前,别说其他人,她都快认不出来自己了。她形容不出来这身搭配是什么感觉,看起来和这个花草丛生的家格格不入。“你像是…黑城堡里的主人!"麦塔张大了嘴,看着镜子。主…什么?瑞缇完全忽略掉了前缀,这小子简直口出惊人。“咳,你别光看,该你换了。”
“熬…好。"麦塔大方地换上了他的衣服和面具。柔软的卷边白礼服衬衫紧贴着腰身,裤子也是软绵绵的南瓜裤,外面再搭上一层印着神像的蓝色透明罩衫。
面具是一只头上盖有神秘印章的兔子,把他衬得像一个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