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后排的官员进行翻译。
有一个俄国正使在那里,可以说是翻译们的工作量都降低了。
索洛维约夫此时,就坐在上手,正在品茶。
“制台这里用的也是好器物。”
“将军对瓷器,也有了解?”
“确实知道一些,只不过销往我国的,都是民窑瓷,于官窑见识的,就少了很多。”
不过索洛维约夫随后讲的,就是一部瓷器发展史。
“至于大人用的器物,都是泉州窑,青瓷而胎薄,真是妙品。不过这也是读书得来的道理,实物倒是第一次见。”
“不想海外也有雅士。”
“制台谬赞,我不过是行伍之人,又不是文官。”
“可将军也能作诗,又能自撰文书,还读过圣人书,这也是难得,可谓海外一儒将也。”
额,这商业互吹的马屁,果然离开了两广,就要发生些变化。
尤其要考虑方家在清代文坛的关系,就桐城这些人,俨然也形成了一个集团。
而且他们这一家人,任官也经常跳级,不见得走的是科举之路。
最有才名的方苞,也是到了会试就丁忧母丧,随后就赶上了文字狱,还是康熙把他从牢里放出来。
因此,这皇上的恩情还不完,大概也是一种桐城方家的特点。
索洛维约夫对于蒋攸铦和董教增的评价还不错,就是致仕的潘有为也好。
但方受畴,他的评价是,庸官。
这官做的,可能中规中矩,但是也就在他能力范围之内。
超出他这些本事的,那就不行了。
至于索洛维约夫这会儿和他侃一侃瓷器的学问,倒是两边都有些上道。
只不过俄国人饮茶,确实也都是解渴,这位俄国正使虽然风雅,但终究是征战二十年的青年将军,那是枪林弹雨里出来的,和文人还是不一样。
就是他手中拿了折扇,也是如此。
这还是在广州的时候,经过潘有度的介绍,自一书生处买到的郑板桥题字的扇面。
虽说这拿扇子的位置,是按照文人来的,可这动作却都是清代文人眼中武将的刻板印象。
不过也还算顺利,讲完了瓷器以后,又提到了茶叶。
“若是将军喜欢,倒是可以提些碧螺春回去。”
“在俄国,怕是见到的都是茶砖,哪有这般稀罕物。”
索洛维约夫在俄国,见到的都是红茶,而且贸易而来的也比较粗糙,要特意在恰克图找中国商人订购,才能够有些好茶叶。
方受畴这边,也算是接待周到。
“不过理藩院尚书庆溥大人要来,还是皇上要赐宴,涉及到礼节之事。”
“若是放在避暑山庄,皇上接见的时候,蒙古王公也是要行大礼的。我虽是俄国使臣,不过也知道马嘎尔尼当年的说法。”
“如何讲得?”
“也要比如今的阿美士德恭顺许多,也称赞乾隆爷是少有的圣主,不过也有些怠慢语句,那也是礼仪之争,以及些许小事。”
“将军见识,倒是颇为广博。”
“我与英国摄政王也是好友,他的独生爱女夏洛特公主,还是我做的媒。我国船只经过英国时日,也是她与郎君入洞房之时。”
嗯,这会儿清朝官员也没挑字眼,毕竟英夷的太子监国,他的女儿出嫁称“下嫁”或者“大婚”倒也没啥问题。
听起来,也要比阿美士德这种人靠谱的多,索洛维约夫说话全然不用翻译,都是当即应答,反应之迅速,也是让清朝官员震惊的。
就好像是,俄国使臣也是个本地人,甚至说话这口音,听着离本地也不算太远。
“然而皇上赐宴,将军还需恭谨从命,也要演习礼节。”
“制台是指,天朝的三跪九叩礼节吧?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不如让我儿在天子御影前施礼。”
“孩童也曾习得?”
“我这孩儿,与他人也不一般,是我国王后所爱幼女的伴当。”
嗯,下一话题就是,两小无猜之下,以后大概就会订婚结为夫妻。
娜斯佳作为最小的女儿,路易莎也不愿意她远嫁,女儿们总是有几个要嫁的近一些,也能回来省亲,探望父母和叔叔们。
要是嫁在国内,自然也是好的。
就是内伊也知道,索洛维约夫很受亚历山大夫妇的信任。
前者还只是因为好用,后者还有过去在床上的情谊,至今也是个秘密,以及卡佳是路易莎主张的赐婚才嫁给索洛维约夫。
现在也是这对夫妇,经常要和皇后通信。
至于这么一讲,加上索洛维约夫本身就是俄国“二大王”的副将,两位“大王”的老师,甚至文官算他是少傅,武将说他是少保,都没有什么问题。
他的嫡子来下拜,也应该是父亲教过的,这种见礼自然作为正使的索洛维约夫,是能够熟练掌握的。
“倒是先见我父子下拜,各国使臣也就知道是个什么礼节。”
方受畴听到这里,这会儿才算放松下来。
至少不是个倒霉差事,一个阿美士德来了,就好像给大清官员批量发放霉运一样,那彦成在阿美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