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夫这就领着儿子,提着手杖上殿,而且除去了头上的双角帽,夹在腰间。
帕沙跟着进来的时候,干脆就没有戴帽子,他手上还捧着木匣呢。
而嘉庆本人呢,他还坐在御座上,等着索洛维约夫过来。
“你就是索洛维约夫?”
“回皇上,外臣正是俄罗斯使者。”
“样子不错,若说你是文官,这样貌也是一等一的。”
“谢皇上夸奖。”
“你是哪一年生人啊?”
“外臣若按天朝的年号算,是乾隆四十六年生人,乾隆六十年投军授官。”
“十五岁就投军了?”
“回皇上的话,在俄国像是外臣这样,都是从出生时就登记在册,一家之中兄弟几人,除留下一人侍奉父母,打理田产,都是要投军或奉公的。”
“有些意思,你又是哪里人士?”
“外臣出生在梁赞,在我国旧京莫斯科东南。”
“算来你也从军有二十年了吧,现在就任一等将军,这个年纪也算年少有为。”
“谢皇上夸奖。”
“朕这也不算是什么夸赞之语。你对庆郡王说的,朕也知道,朕要说你懂韬略,识军机,能巧变,这才算是夸奖。”
因为能够无障碍交谈,对于嘉庆来说,倒是颇为轻松。
“但今日又不光是你一人来奉上国书,可以改日再谈。”
“还请皇上收下我国君上的宝章。”
“是啊,还有宝章。你的儿子带的好,小小年纪,就懂得礼节,若是朕的兄弟子侄,宗室觉罗当中,孩童这个年纪,顽劣者甚多,想必普天下也少不了这样的孩子。你教的很好,把‘宝章’呈上来吧。”
帕沙这个时候,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当起了工具人,跪下以后双手奉上。
当年乾隆见到小斯当东的时候,就因为他聪明伶俐,还赏了荷包。
不过长大了以后,显然也不是那么回事,这一次嘉庆就认定是小斯当东从中作梗。
帕沙就更年幼一些,不过也能规规矩矩的把木匣举过头顶。
一旁的太监打开了木匣,呈给嘉庆皇帝“御览”。
“却是不错,也是一份心意,俄国终是大国,国君也是识礼之人。”
至于宝匣以外,还有礼单,之后赐宴的时候也会公开,还有嘉庆皇帝的回赐。
帕沙这孩子,确实也长得招人喜欢。
嘉庆又要一旁的太监,去取来一件玉佩,作为赏赐给孩子。
以至于帕沙一时间有些激动,直接单膝跪地,用法语来谢恩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时候,就要体现南弥德的作用了。
“陛下,俄使之子,也是一时激动,这是用法语来感谢皇上的恩典。”
“索卿,俄国宫廷,也是通用法语吧。”
“启禀陛下,确是如此。”
“这也难怪,你们父子都熟识礼节,这很好,甚慰朕心。先退下吧。”
索洛维约夫带着儿子谢了恩退下来,随后就轮到了内伊来奉献国书和总司令级荣誉军团勋章。
南弥德虽然不喜欢这些把国王推翻了的军人,不过那也只是他的身份决定的。
在中国皇帝面前,还要他作为翻译。
嘉庆也询问内伊以往从军的情况,南弥德也都给准确翻译。
没办法,索洛维约夫一上来就被称呼为“索卿”,这小子又自称“外臣”,可以说在前面的铺垫下,他是很受皇帝的重视。
至于内伊提到了他的从军经历以后,嘉庆之前也看到过永璘的折子,提到了这是一位勇将。
“真是法国的巴图鲁。”
而且还是个公证人出身的巴图鲁,他和索洛维约夫放在一起,对于嘉庆皇帝来说,都是反差特别大的那种。
当面赏赐,都是小孩子的特权。
成年人在这种场合,都是寒暄夸赞的。
而内伊也注意到,这位皇帝虽然礼节规矩很多,但是为人却特别谦和。
收下勋章以后,他还要太监过来,帮忙给佩戴上。
各自都是有礼遇的,只不过索洛维约夫因为语言优势,他得到的是称呼上的便利。
给法国方面的殊荣,也只能是把勋章佩戴好了。
“这样如何?”
内伊和南弥德两个法国人,也只能笑而不语,然后行礼。
显然今天皇帝的心情很好,他之后又要接受各国国书。
荷兰和葡萄牙的使者,待遇就比较特殊一些,因为他们以前经常派人来。
康熙特别喜欢的上林苑狮子,当年就是葡萄牙国王赠送的国礼。
雍正给葡萄牙国王的回信,态度也是积极热情的,还当面夸奖葡萄牙使臣。
至于见钱眼开的荷兰人,他们从来都是最守规矩的。
到了荷兰使臣这里,嘉庆还特意询问了,来参加禅让大典的荷兰使臣和翻译如今何在。
得知荷兰使者已经病故,副使倒是还在,那位法国通译如今在法国也是为汉学家以后,嘉庆皇帝也有些感慨。
时间过得确实也很快,如今他也已经御极二十一年,独自执掌这个国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