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睛笑起来。
“空纯。”
*
事前我和周助约定好,等我搭电车时再给他电话,他从家里出发到电车站,我们刚好在电车站碰面。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周助,我惊讶道:“周助,你怎么过来了?”
周助笑着说:“今天训练结束的比较早,我准备去医院门口等你,不过想到你没有打电话应该还在工作。”
“我想着由美子姐姐要做蓝莓派,顺路来附近的果蔬店买点蓝莓。”
原来是这样。我指了指购物篮里的蓝莓,“刚好我买了蓝莓,一盒够吗?要不要再买两盒?”
周助点头,又拿了两盒蓝莓,我们一起挑完长野产的苹果,拎着购物篮到柜台结账。
周助拿出钱夹,我赶紧把信用卡递给店老板,“周助,我总不能两手空空,就去见淑子伯母和由美子姐姐吧?”
周助笑得完全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的样子,“其实可以我结账,然后空纯说是你买的?”
我:“……”
我真心诚意地问周助:“周助,我在你眼里,脸皮有那么厚吗?”
周助低头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也跟着无奈地笑。
店老板是个面相和善的阿姨,可能是看到我们两人说话跟说相声似的,亲切搭话问:
“你们两个是兄妹吗?还是……?”
诸如此类的疑问我和周助都听到过很多回。
客观来说,我和周助都是一张脸,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和一个嘴巴。
不说长得一模一样,至少也是毫不相干。
不过,我们的头发和眼睛颜色都是同色系,年纪也差不多,偶尔会被不知情的人以为是亲兄妹。
最开始念幼稚园和小学的时候,我和周助总是一起上学放学,有其他班级的同学以为我的姓氏也是“不二”。
我煞有其事地告诉店老板:“我们两个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弟。”
这可不是我菌子吃多了胡言乱语,我的生日比周助早两个月,周助叫我“姐姐”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周助在别人眼里更像“哥哥”,我猜是因为念中学之后他的身高就逐渐超过我了。
店老板被我的玩笑话逗乐,豪爽地送了我们两个橘子,说是澳洲产的,特别甜。
周助一直没说话,只是笑着把那两颗送的橘子从购物袋里拿出来,放进我的背包里。
回去时好巧不巧地赶上电车晚高峰,我和周助站在座椅边靠近门的角落。
尽管是非常拥挤的环境,周助和我仍然隔着半臂的距离。
周助一手扶着竖栏,一手拎着装着水果的购物袋,还用身体帮我挡住其他乘客。
我也扶着竖栏,不存在站不稳东倒西歪的状况,空间相对来说比较充裕。
我小声对周助说:“我这边位置很空,你站过来一点也没关系。”
周助回答:“我没事,你背包里还放着橘子呢,别压到了。”
我万万没想到那两颗免费橘子在周助心里有这么重要的地位。
虽然周助说没事,我还是不能够简单放下心。
周助的长相是男女通吃的类型,搞不好会被奇奇怪怪的人盯上。
尤其是电车这种事故高发区域。
我抬起另一只手,从周助的臂弯下穿过,按着他的后背往我这边靠近一些。
大概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周助站在原地没有动,脊背稍微有点僵硬。
我继续小声说:“我保证一定不会压到橘子,你还是站过来一点吧。”
得到我信誓旦旦的保证,周助沉默片刻,白色球鞋往我的方向细微地挪动了一步。
我正要说再近点也没事,抬头看周助,他正侧头盯着车门窗外,清澈到透出些微冷意的冰蓝色眼眸睁开,双唇轻轻抿着。
我顺着周助的视线看了一眼窗外,细长方框里只有稍纵即逝的昏暗街景。
或许是察觉到我停留在他脸上的目光,周助又将头转回来,对我露出熟悉的眯眼笑。
周助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
“淑子伯母,由美子姐姐,我又又又来打扰啦!”
刚到周助家,我还没来得及换拖鞋,就被由美子姐姐一把抱进怀里。
我的脸刚好陷进由美子姐姐的胸口,为了不被心爱的由美子姐姐认为是变态,我憋气憋得满脸通红。
周助帮我从鞋柜里拿出我的小狗拖鞋,试图把我从温柔乡里解救出来。
“姐姐,空纯快不能呼吸了。”
由美子姐姐不舍地放开我,捧着我的脸心疼地说:“怎么几个星期不见,空纯又瘦了这么多,脸颊肉都快掉没了。”
我口齿不清地说:“苦能素个几长高惹!”
(可能是个子长高了!)
由美子姐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助,大概没看出来我们的身高差是缩短还是增加。
“空纯真的有好好吃饭吗?等开学后空纯干脆和周助一起回来吃饭好了。”
我赶紧摇头说:“唔用麻烦惹由美几姐姐,揪句放学后要掺嘎社谈训练,偶也要去啄兼职……”
(不用麻烦了由美子姐姐,周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