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二十二局
昼休时，越前龙马照例到天台午睡，等下午课程结束后去街头网球场。龙崎堇破例准许请假，倒是不用担心缺席训练的事情。出乎意料地，越前龙马推开天台门，看到女孩抱膝坐在铁丝护网边，低头看着地砖表面。
那双蔚蓝色的眼眸眨也不眨，好像在认真思索什么，以至于太入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好像只是单纯无聊在发呆。越前龙马挑起眉，没等他开口，或许是听见门打开的动静，女孩侧头看来。看到是他，女孩扬起唇角，露出一个明朗的微笑，颊边被风吹落的一缕碎发勾勒着她脸庞的轮廓。
心跳得有些厉害，越前龙马面不改色地走过去，一边解开制服外套领口的纽扣。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女孩听出越前龙马话里的调侃,“真不凑巧，我早上醒来时太阳已经出来了，改天我再帮越前君看看是从哪边出来的。”越前龙马勾着嘴角，“好啊，一言为定。”说完，他脱掉制服外套，“你站起来一下。”女孩看出越前龙马的意思，尝试婉拒说：“越前君，真的不需要那么客气。”越前龙马反问：“客气什么？”
女孩解释道：“我已经坐下来了，就没必要越前龙马说得有理有据“地砖这么凉，感冒了岂不是很划不来？”女孩显然还没有放弃挣扎，“可是越前君你只穿衬衫，恐怕.……”越前龙马使出终结这场辩论赛的杀手锏：“哦，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每天训练只穿短袖短裤。”
女孩：…”
女孩到底拗不过越前龙马，抚着裙摆站起身，越前龙马将制服外套垫在地砖上。
女孩真心诚意地称赞说：“越前君，你的绅士程度放在整个日本都是超一流水准。”
越前龙马不动声色地回答：“我也不是对每个人都做到这种程度。”女孩大为感动，“越前君，谢谢你，我真的太感动了，作为学姐我真是自惭形秽…”
越前龙马沉默了下，看了眼女孩被他感动得就差五体投地的模样。女孩坐在越前龙马的外套上，越前龙马坐在女孩身侧，两人中间隔着一段稍有分寸感的距离。
女孩伸手拿过从刚才起一直放在旁边的手提袋，“越前君，这是给你的。”越前龙马看着女孩递来的手提袋，“这是什么？”女孩有意卖关子，神神秘秘说：“越前君看一看不就知道了？”越前龙马接过手提袋，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感软绵绵的……邪恶比格犬大头。准确地说，是一个邪恶比格犬大头样式的抱枕，两只棕色大耳朵垂在抱枕两边。
女孩笑着问越前龙马：“是不是很可爱？”越前龙马先是看着抱枕上，邪恶比格犬对他压眉撇嘴的邪恶表情，又侧头看着女孩眼眸微弯的含笑面庞。
……嗯。”
女孩娓娓道来：“之前我看到越前君你枕在手臂上睡觉，那种姿势长时间下来手臂容易发麻，就自作主张给你带了个抱枕。”“对了，你一定猜不到这个抱枕是我抓娃娃抓到的一一唉，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暴露了我抓娃娃高手的身份。”“这个抱枕是新的，抓回来就放在展示柜里，我已经洗过晒好了。”“你可以闻一闻，上面全都是螨虫尸体、不是，阳光曝晒过的清新味道。”越前龙马听着女孩清润细腻的嗓音，低头凑近抱枕，总觉得不只有阳光晒过的味道，还有一种轻淡的香味。
像是下了一整夜的雨，清晨薄雾弥漫的森林，第一缕阳光从云层间透下来给人的感觉。
越前龙马轻声说：“谢谢天野前辈。”
女孩笑着摆手，“不用客气，越前君不要嫌弃就好了。”虽然女孩是这么说，越前龙马总觉得她脸上的表情是“我就知道全世界没有人不喜欢我们小比"的意思。
女孩和越前龙马闲聊了几句，突然想到什么，“啊，一不留神聊了这么久，打扰越前君睡午觉了。”
越前龙马说：“我昨晚睡挺早的，不困。”女孩看了眼手机屏幕，“昼休时间本来也不长，越前君还是多休息一会儿，眼睛的伤刚刚痊愈也要多注意……我就先回教室了。”说完，女孩笑着向越前龙马道别，起身离开。越前龙马看着女孩稍显匆忙的背影。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女孩身形微顿。
女孩没有应声，越前龙马继续说：“你的脸色很差。”女孩停下脚步，越前龙马隐约听见她自言自语“为什么只有我自己看不出来”。
女孩沉默着，越前龙马没有着急催促，耐心等待。半响，女孩终于开口道：“我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对越前君说。”她的声音略微低沉，夹杂在耳边的风声里，听得不太真切。越前龙马说：“你想对我说，就说。”
女孩轻声叹气，“可是，我连自己到底想不想说，都不知道。”话到后面，声音里竞隐约带着自嘲般的笑意。越前龙马却斩钉截铁道：“那你说，我想听。”女孩默了默，转过身，蔚蓝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从她眼里流露出的目光，仿佛蒙着一层雨来临前悬在湖泊上灰蒙的云影。“越前君，你能尽全力吗？”
“什么？”
这是一句没头没尾的问题，饶是越前龙马也一时反应不及。女孩继续说：“全力以赴，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