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说同一句话都毫无违和感。
Amano:【我包吃一堑长一智的。】
第二个知道我脑袋进水来比赛会场的人是忍足。考虑到周助提醒我不要中暑,周围基本全是穿运动装或者制服的各校学生。我去到附近的公共洗手间,把墨镜和口罩都放进背包里,只戴着一顶遮阳的棒球帽。
我又整理了一遍保温箱里的东西,从洗手间出来,还没走几步,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诶,这应该不是哪个Coser在cos天野吧?″我:……”
我转过身,深蓝发少年单手插兜,身上穿着冰帝那套灰白色正选队员制服。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狐狸眼带着笑意,语气戏谑,看样子完全不惊讶我会出现在这里。
我真心实意说:“忍足,你千万记得要舔自己的嘴巴,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毒死了。”
忍足闻言低声笑起来,“天野,你该不会是特意来看我和岳人的比赛吧?我当然不会把忍足明摆着的玩笑话当真,“我一是脑袋进水,二是受到人身威胁。”
忍足倒是不认为我在胡说八道,眼里笑意更深,“那还真是难办啊。”“不过,你能来现场,冰帝和青学的这场比赛,一定比想象中更有意思。我无法理解冰帝天才的脑回路。
连我这个外人想一想都要累死人的比赛,正经八百参赛的忍足竞然还说“更有意思"。
第三个知道我脑袋进水来比赛会场的人是越前君。我本来就和网球八字不合,这下真是上赶着来给自己找不痛快了。何况,我还拥有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受半点影响的“怕什么来什么"稳定人设。
越前君俯身从自动贩卖机出物口拿出一罐葡萄味Ponta,抬头就看到不远处进退两难的我。
墨绿发男生脸上没有意外的神情,抬手压了压帽檐,好整以暇地问我:“我好像记得,之前天野前辈还说′绝对不会去'的?”那天,昼休快要结束时,我和越前君一起回教学楼。在楼梯间互相道别前,越前君随口问:“后天,关东大赛初赛,天野前辈要不要来?”
我一口否决:“不要。”
说完,我还斩钉截铁地补充一句:“我绝对不会去。”这就是话说得太满的下场吗?
还是说,我从头到尾都被网球玩弄于股掌之上?没等我气若游丝地开口,越前君又问:“天野前辈,是特意来看我的比赛么?″
我慢半拍地发觉越前君走到我面前,琥珀色的眼睛稍微往上抬,语气有点不像是开玩笑。
我长叹一口气,十分命苦地回答:“越前君,实不相瞒,我是脑袋进水了。”
越前君看着我一会儿,不觉得我的回答相当敷衍,转而道:“真可惜,难得天野前辈来现场看比赛,今天却没有我出场的机会。”如果不是越前君明说"真可惜",我可能完全听不出来越前君觉得“真可惜”。我试图宽慰越前君说:“也不一定。”
越前君挑了挑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看到我手里拎着的保温箱。“天野前辈,这是急救箱吗?”
我点头说:“没错,这是避免待会儿我看比赛不小心吐到地上,给负责清洁场地的工作人员添麻烦的急救箱。”
越前君:”
越前君先一步回到球场,我磨磨蹭蹭地走到观众席,双打二号比赛已经开始。
竞然是菊丸君和桃城君的组合。
我坐在少有人留意到的观众席后排角落,将保温箱放在脚边的空位。除了周助和越前君,好像没有其他人发现我的存在。我不知道自己究竞有没有看这场逆风翻盘的精彩比赛,可能只是单纯望着球场发呆。
等我回过神时,双打二号比赛已经结束,网球部众人集体欢呼起来。菊丸君飞奔向大石君,眼尾余光似乎无意间瞟了一眼我的方向。保险起见,我正准备压低帽檐,顺便假装自己是空气。菊丸君猛地顿住脚步,抬头径直朝我看来,大声喊道:“是天野nya!!!!”
就在菊丸君出声的一瞬间,网球部众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我。我表面上处变不惊,实际上心如死水。
没关系,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这个被网球主宰的邪恶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