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后院女子的日子,沈璃书一回来,听了这些,便觉身心又开始累了起来。
先前她对外称病,如今回来了,病也应当好了,于是第二日,便又如常去正院请安。
她到的时候,只有刘氏和方氏到了,其余人都还未到。刘氏寒暄道:“沈良媛这一病就是半个多月,如今可已大好了?”原先她都是称呼沈璃书为妹妹,晋位后倒是以良媛相称,按道理她进府早,可偏偏她又只是个侍妾,自称姐姐也不太合适。“劳姐姐挂念,好多了,府医说再好好调养着就无大碍了。”“那便好,身子才是第一位的。”
方琴意这时候搭话了:“刘姐姐说的没错,身子才是第一位的,按理来说,沈良媛你的恩宠在咱们后院里也是头一份的,怎么……“眼神瞟了瞟沈璃书坦的小腹,“怎么还没有动静?”
这话问的刘氏脸色也是一变,她倒是在背后听见过,别人说沈璃书是占着窝不下蛋的鸡,话语难听的很。
她来府里早,多少也算是有点眼线,她可是知道沈璃书前段并没有在王府里,连王妃都帮着遮掩,只能推测是和王爷有关,她笑了笑,替沈璃书解围:“沈良媛年纪还小,再晚些时候正是合适,兴许是王爷心疼,才让她不急着怀呢?”
话音刚落,门口珠帘声响起,许鸢将披风褪了随手扔给一旁的慕枳,一个眼风落到刘氏身上,哼笑一声走来:
“王爷如何想的,你倒是清楚的很。”
刘氏起身行礼,被怼也并没有回声。
“怎么,她自己怀不了没那个福气也就罢了,难不成是王爷不心疼本妃?”她语气倏而加重,停在刘氏面前,并不叫她起身。“侧妃误会了,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本妃亲耳听见,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刘氏感觉出来,许鸢今日的火气大的很,一时间也不在说话了,只还恭敬行礼。
许鸢不叫起,行礼的三人都没起,沈璃书眸色一转,幽幽开口:“侧妃莫要生气,是妾身不像侧妃姐姐那么有福气。“她抬起头,看一看许鸢已经有些弧度的肚子,“姐姐孕期辛苦,别为小事伤了心神。”“哼。”
许鸢瞥一眼沈璃书,露出了个不屑的笑容,转身落了坐,又过了一小会儿,方才叫她们起身。
锦夏将外间的事都禀报给了顾晗溪,顾晗溪叹一口气,“她兄长在前朝又立了功,她肚子里又有王府唯一的孩子,恃宠生娇也就罢,却是在正院也摆起来谱了。”
她站起身来,锦夏替她将衣袂抚平,“再摆谱也不过是个妾室,若是个公子,主子去禀了王爷,将小公子养在正院便是。”顾晗溪垂眸,养妾室的孩子,是下策,她眼神滑过自己的肚子,吩咐道:“今日王爷若回了王府,便将王爷请过来。”锦夏说是。
顾晗溪昂着头,“走吧。”
外间,气氛沉默,有许鸢在,也没人随意搭话,不然就要挨怼,顾晗溪出来,众人行礼。
许鸢扶着肚子,象征性躬了躬身,“昨日肚里孩子闹腾的厉害,王妃姐姐定然不会介意吧?”
刘氏心里无语,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过三个月,只怕都还未成型,用什么来闹腾的?
但顾晗溪只是笑了笑,“快坐,往后你身体不舒坦,都不用行礼,好好养胎才是要事,这些都是虚礼,只要你有心便好。”许鸢当真落了坐,“多谢王妃姐姐体恤。”顾晗溪照例问了她身边慕枳几个关于胎儿的问题,然后挥手招来瑟春:“将前日本宫娘家送来的东阿阿胶拿来,赏给许侧妃。”又看着许鸢,端的是正室的气度:“妹妹有孕,平日里吃食上断断不要委屈了自己,这东阿阿胶妹妹你虽然不缺,但也是本妃的一番心意,补气血最好不过。”
许鸢自然不稀罕要顾晗溪的赏赐,不过顾晗溪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不能明面上拒绝,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应了,“多谢王妃。”沈璃书眸色深沉,得宠如何,有家世如何,在王府,只有王爷和王妃是正经的主子。
主子的赏赐是赏赐,惩罚,也是赏赐。
主子说赏,你不想要,也要收着。
管挽苏一直到现在都没来,沈璃书正想着,许是今日也不会来,便听见她的声音:
“妹妹来晚了,王妃赎罪。“她从门外进来,带着满身的凉气,说话见掩唇咳嗽。
沈璃书微微惊讶,管挽苏这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桃溪说的那般是装病不出来呢。
顾晗溪自然也是被管挽苏的模样吓了一跳,“可叫了府医?天渐渐凉了,可是风寒?”
管挽苏虚弱笑了笑,“妾身无事,前些日子着了凉而已,多谢王妃”素馨在身后看着自家主子强装的模样,于心不忍,头垂得更低了些。眼见着管挽苏又咳嗽了一声,许鸢拿着帕子捂住口鼻,略带嫌弃,“既然知道自己病了,便该学沈良媛一样,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别出来,你自己一个人病也就罢了,别巴巴出来传了别人。”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许侧妃好大的架势。管挽苏看了她一眼,“许姐姐说的是,有了身孕的人自然是要注意些。“依妹妹看,姐姐待在绮罗院里是最好的,谁知道出来不仅有人,还有树啊花啊的,还有天晴下雨,这些都影响了你可怎么办呀?”沈璃书垂眸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