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章
许侧妃流产之事,好似就那样被李瑜按下,后院里恢复到短暂的平静之中。许家夫人进府陪伴了一日,此后反常的,绮罗苑竞也安静了下来。时岁一路往前,进入寒冬的腊月。
过去那段时日,李瑜不常进后院,除去初一十五在正院,其余院子里能有一次也算是不错。
倒是来琉璃苑的次数稍稍多些,有时候是过来瞧一眼便回了前院,有时候是过来用膳,留宿也不过一回。
不过绕是这样,沈璃书在这后院的恩宠,也是头一份的了。腊月初十,琉璃苑内。
屋内地龙烧了起来,倒也暖和,但沈璃书向来怕冷,阿紫便又烧了个碳盆在房内,沈璃书喝着热热的香饮子,一边核对着账本子。临近年关,各处采买、人情往来、庄子铺子的账都多了起来,沈璃书十日里有八日时间要花在账上。
桃溪从外进来,未免带进来寒气,特意在门口站了会儿,才走到沈璃书旁边,她探着身子烤火取暖:
“主子,奴婢去和金嬷嬷都打点好了,明日各个院子里便会安排新人进去了。”
沈璃书点点头,“可做的隐蔽?”
桃溪说是,“主子放心,是我娘亲去打的招呼,我和金嬷嬷见面绝没有任何人瞧见。”
“那便好。”
桃溪声音放低了些:“对了主子,奴婢回来时,碰见府医去了正院。”“哦?“沈璃书挑眉,她上午去请安时,王妃身子还好好的,并未听说有何不适。
“也有可能是请平安脉。“桃溪为自己找到了理由。阿紫这时从捧着红梅进来,插入了瓶中,说话间哈着冷气:“今年天气愈发的冷了,眼瞧着今日是要下雪。”桃溪忙往旁边让了点,拉阿紫过来烤火:
“下雪好,今日若是下了厚厚的雪,我定然要去堆个雪人的。”阿紫笑:“主子怕冷,怕是享受不到这样的乐趣了。”沈璃书向来不拘着桃溪,前些时日府中发生的事情多,她们去扬州的时候,全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府中应付着,眼下便笑着说:“那便许给你半日假吧,去搜罗些物件来,摆好了雪人再装扮一番。”说着,便随手从桌上拿了两颗金豆子递给了她。桃溪喜出望外:
“多谢主子,主子最喜欢小豕,那奴婢就堆那个!”“你们主子喜欢小豕?”
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得主仆三人立即收了声。阿紫与桃溪忙让出来了路,在一旁行着礼,沈璃书起身,去门口迎他:“王爷怎么来又不出声?”
李瑜扶住她手臂,免了她行礼,两人一起往里走着,“又没说本王的坏话,怕什么?”
是揶揄的语气,沈璃书听出来,便转了话题,“王爷今日有何好事,心情如此愉悦?”
“你倒是机灵,我刚说一句话你就知道了。”李瑜刚从宫里出来,前些日子太子李播强迫监察寺赵观察使的夫人,结果观察使一纸奏折将太子状告到了圣上面前。言官早已对太子在女色一事上多有微词,认为太子乃储君,应当德行高尚,于是乎一联合,这件事情竞然就愈演愈大,每日上早朝言官都旧事重提一次入了冬后,圣上的身体越发不好,又加上今年雪大,山东都多地都受了雪灾,正是殚精竭虑操心国事的时候,圣上一火大,便收了太子监国的权力,又额外给了赵观察使赏赐,将此事压了下去。
这是前朝之事,不过李瑜看着沈璃书那双好奇的眼,到底还是点到为止:“今日太子被罚了。”
沈璃书粉唇微张,略有些惊讶,很快便啐道:“恶人自有恶报。”
受先前那些事情的影响,沈璃书私心里对李播一丝好印象也无,虽然心底恨不得他被千刀万剐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但沈璃书明白,这是属于大不敬的杀头之罪。
李珀被她这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逗到,嘴角泄了笑意。桃溪和阿紫对视一眼,极有眼色,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李瑜随手拿起沈璃书方才放下的账本,瞥了两眼,问道;“这些事情做着可还顺心?”
李瑜原本以为她会说一些“无事“尚可"之类的话语,毕竞他偶尔问起王妃事,得到的都是这样的答复,哪知对面坐着的人脸色立马不好看了起来。许是感觉到他在看她,又将脸色缓和了些,嘟嘴吐槽道:“虽说王爷王妃能让妾身学着打理这事,是妾身的福气,可,王府的账怎么能和妾身手里那点账相比,妾身日日瞧着这些账,连黑眼圈都多了些。”好似生怕他不相信一般,她将上身探过去,隔着小桌凑到他面前,“王爷,您看。”
一张精致的小脸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连她鸦黑的睫毛卷曲的幅度都能清晰看清。
李珀没有说话,就那样眼神沉沉的盯着她。沈璃书眨了眨眼,看清他眼底的欲念,后知后觉的预备将身子收回去,却不想,腰身被人揽住,动弹不得。
李瑜就那样,朝着她的眼睫轻轻吻了上去,吓得沈璃书倏得闭了眼。眼皮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随即沈璃书听见耳边传来他带笑的声音:“今日扬州那边来了消息,你弟弟前几日的大考,名列前茅,不日便可以回来上京与你团聚。”
“真的?“她又猛地睁开了眼,“多谢王爷。”李琦将手拿走,两人又恢复到正常说话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