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89
空气粘腻而潮热。
意乱情迷之中,姜维麟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异响,迟缓了一息,这才反应过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被褥里的叶昕凌乱而脆弱,姜维麟既心疼又着迷。他身上药效已过了大半,理智回笼,刚才的经过对他而言并非意识模糊,每分每刻都记得很清楚。姜维麟心下愧疚万分,只是眼下外面那一下突兀的声音,来的蹊跷。
姜维麟来不及细想,匆匆穿上衣裳,将叶昕连人带被子抱起,裹得严严实实,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姜维麟被玄宁真人带上山学武这么多年,向来行事堂堂正正,还从未没有如今夜这般宵小行为,他一路用轻功疾行,在山林间飞纵时双臂抱紧了叶昕,偶有稍稍停歇,也是怕颠着了她。
就在不远的山道上,小萝手提灯笼在前引路,李容佩在后走着。原来刚才门中赵长老上门,劝灯火她来看看姜维麟。李容佩有心要和长老说清楚,她将姜维麟视作兄长,并无男女之情。可赵长老却说婚事乃长辈安排,且姜维麟宴会上受了伤,便是送些伤药过去也是应当。李容佩一向乖巧听话,反驳不得,只得带着伤药出门。路上又遇见姜敬亭和巡山的几位弟子。神霄派中女弟子屈指可数,李容佩身为掌门之女自然受优待,姜敬亭说夜间山路难走,有意送她过去,几位弟子也在旁作陪。
弟子们不知内情,路上说说笑笑,倒也算热闹。只有姜敬亭,面色淡淡,似有不怿。
来到小院门口,有弟子上前敲门,里头没有回应。姜敬亭道:“小师叔这儿没有伺候的人,先进去瞧瞧吧。”李容佩觉得有些不对,见弟子已推开院门,便没吭声。一行人进了院子,几件屋子都黑漆漆的全无动静。有弟子嘀咕:“莫非小师叔没回来,去哪里了?”姜敬亭挪步走到角落小屋门前,冷笑道:“小师叔不在,姓辛的难道也不在?”
他手里内力涌动,震断门栓,推开木门。
李容佩想阻止也是来不及,一眼扫过屋内,见窗户敞开,床上有些凌乱,只剩下一个枕头,被子却不见了,地上还留着鞋。众人也未多想,略感奇怪议论两句后也未深究。李容佩侧过脸,只见姜敬亭站在门边,薄唇紧抿,眉宇间藏着冷淡,似乎又有一丝厌色,盯着屋里某一处。
李容佩不由怔了下,姜敬亭性情爽朗,在她面前一向周到体贴,哪里露出过这样的脸色。她顺着他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床沿挂着一块绸布,再细眼一看,似乎是单衣。
姜敬亭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李容佩不觉松了口气,叫小萝将伤药放在正屋门前,当作一桩重要任务做完,便唤众人回去了。
她来了一趟,并无发现,很快消息便传回有心人这里,各自反应不一,暂且不提。
姜维麟轻功经过内舍,来到后山更隐秘处,那是一处山谷,四处设了障眼的五行阵法,谷内有静室几间,相互间隔较远,是门中真人长老闭关所在。姜维麟天赋超拔,又有“天权"之名,在此处也有一间单独的静室。闭关需安静无扰,山谷就成了神霄的禁地,寻常弟子都不能靠近,更何况是带一个女子前来。可姜维麟眼下也顾不得了,他绕过阵法,走进静室。里面有床铺桌椅等物,姜维麟动作轻柔地把被子放到床上,解开一看,叶昕小脸憋得通红,一双乌黑的眸子怒瞪过来。可她衣衫凌乱,身上软绵绵的,如此模样,眼神显不出凌厉,让姜维麟心猛地一跳。他自知理亏,俯身将她揽起来,靠坐在床柱上。叶昕乌丝散乱,姜维麟伸手给她捋了捋头发,目光下移,看见她耳后皮肤一片腻白,只是有不少浅浅的红痕印在上面。是刚才情迷时留下的,想起她身上如兰如麝的香气,姜维麟身上又有些热,嗓子暗哑道:“…还疼吗?”叶昕眼睑微微抖了一下,鼻子发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一疼,疼死了。姜维麟刚才的模样实在骇人,简直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她差点以为要被他活活吃下去,明明哭着让他轻些,他还一昧地横冲直撞。她想提醒他药包挂在窗棱和帖幔上,他却以为她要逃,恶狠狠抓着她不放。现在知道问她疼不疼了,叶昕气地够呛,咬牙抬手一挥,打在他的肩膀上。姜维麟握住她的手,怕她打这一下伤了手似的轻轻揉了揉,嘴里也实在不会哄,好一会儿才道:“我去打点水来。”叶昕没好气道:“这是哪里?”
“后山,"姜维麟道,“别怕,这里不会有人来。”他拉了被子给她披在身上,然后走出静室。叶昕靠着床柱休息,身体灌了铅似的沉,那一处还隐隐有些疼,她脑子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好好睡一觉,可身上黏黏糊糊又难受的很。片刻过后,姜维麟回来了,不知从哪提了桶热水,还带着干净帕子。他坐到床边,脸上一阵发烫,有种不知该如何下手的感觉。叶昕掀起眼皮看了水桶一限,想要梳洗,立刻动了动身体。姜维麟按住她,“我来,你别动。”
说着他解开她的外衣。刚才衣裳也是他匆忙给她套上的,无暇细看,眼下借着静室里的油灯,只见她一身白嫩处处都是痕迹,腰侧比别处更深,姜维麟想到什么,神色赧然,绞了帕子给她轻轻擦拭。他动作很轻,像是面对某种薄瓷,不敢用力,可目光所及,尽是秀色,眼前人本就对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