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坏,他的打法挺阴的,她今晚就被后知后觉地算计了好几回。
想打的那张牌就变得犹疑起来。
就在做决定的分秒间,手腕触及到一道温热,比起腕间柔嫩的肌肤,指腹就显得略为粗糙,只慢条斯理地划了个字。五。
温书宜在心里描摹出这个字,她几乎是瞬间了然,将另一个她没预想的“伍萬”"打了出去。
这张“伍萬”打得没有章法,盛绮曼略一沉吟,也改变了策略。牌又过了一巡,温书宜乖乖听着手腕军师的话。在盛冬迟出牌后,毫不犹豫地胡了。
傅菱文和盛绮曼看这恶人难得吃瘪,拍手叫好。时舒也在旁边开心看他输:“你又输了,老公,看来要输得连裤子都不保了。”
“就当是给大嫂的见面礼了。”
盛冬迟唇角挂着懒散的笑容,跟这姑娘身旁的军师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邵岑颇为坦然对视。
这小子算牌准,谁坐他下家,都要吃上几遭的苦。这小姑娘白兔似单纯的牌技,一晚上都是受他欺负的命儿。也该替着讨回一回。
又陪着打了几盘,温书宜没赢,没输上多少,邵岑也没再插手,任由她开心。
过会时候也不早了,老太太先犯起困,盛绮曼瞧见了,把牌一推,先做那个破坏气氛的人,含笑似真如假地埋怨:“哎,不打了不打了,输一晚上,没劲儿。”
“生俩儿子,没一个向着妈的,大的小的都不中留,一个坏心眼净挖坑,一个眼里只有护媳妇儿。”
温书宜低头,白净的脸颊被垂落的柔顺发丝半挡,老老实实地收牌。回到房间,已经快十一点,温书宜从衣柜里拿出套挂好的棉质睡裙。一切都准备妥当,可眼下还有个棘手的问题,就是这间浴室磨砂玻璃门。在心里洗澡,拉门没拉门没区别,总感觉是暴.露癖。她不太安心。
邵岑又松了衬衫一颗纽扣,瞥见这姑娘犹豫不决的神情。循着目光瞥去,看到被暖白色灯光浸透的磨砂玻璃门,里头完全是一览无遗。
温书宜很轻微叹了口气,这气声太弱,只有她一个人能听清。只是抬眼,看到邵岑迈着大步,走进浴室拿出条最大款的浴巾。男人生得高,挺括的衬衫被灯光透亮,隆起轮廓的背肌牵动着,很有力度,几乎是很轻易就把长长的浴巾悬在了两边。磨砂玻璃门被挡住了大半。
邵岑离开房间前,只淡声说:“你用浴室的时候,我不会在房间。”温书宜蓦然就生出种安心感,很轻地嗯了声。过了会,温书宜洗漱完,换上了睡裙,去外面找邵岑。男人站在半开的窗户前,打着通电话,侧脸的轮廓冷峻迷人,正对着夜色里的国槐林,几抹灯光透了出去,染暖一团风中摇曳的苍翠晕色。温书宜没出声打扰,耐心等着。
隔着有一长段路的距离,男人忽而微掀眼眸,似有所感地瞥来。目光在半空中对视上,温书宜记挂着他还在打电话,伸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邵岑神情没怎么变,挪开目光前,稍点了下头。温书宜看他脸色有些冷,也有些严肃,便知道他在谈公事。她没有多加打扰,回房间了。
过了会,邵岑回来,温书宜知道他是要洗漱了。刚想起身,听到他淡声问:“去哪?”
温书宜抬头:“我去外面待会。”
邵岑问:“会偷看?”
“?”
温书宜缓缓睁大了眼睛,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会。”生怕慢了一秒,就会影响到她清白的人品问题。“那还跑什么。”
邵岑没多大在意,径直走向浴室。
有道理,还是有歪理?温书宜微微揪起眉头,没想出个所以然,坐回了床头,扯过床头柜上装饰用的比砖头还重的那本书看。浙沥的水声响起,温书宜翻开第一页,心想这个房间有这么安静吗?越不想去想,脑袋越叛逆,一想到那些水都要流经男人的身体,温书宜就莫名的脸颊发热。
手里的书倒是没翻。
这感觉说不清的怪异。
等到邵岑换了身家居衣出来,乌黑发梢沾上点微潮,很修长流畅的身形,胸膛前的线条轮廓隐隐隆起。
身材太顶。
温书宜瞟了眼,飘忽开目光,身旁的另一侧落下声响,她连忙把手里还停留在第一页的砖头书放回了原位。
“不看了?”
“嗯。”
温书宜又说:“有点困了。”
也快十二点,邵岑说不上困,还是很有作为同居室友的道德,把灯关了。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温书宜还在心惊下,依稀看到床头亮起的壁灯亮起,撒着朦胧薄纱般的微光。
温书宜躺下,比起头两次的同床,她少了几分生涩和紧张,多了点安心的从容。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更值得信赖。
过了会,温书宜迟迟没睡着。
说困了本就是胡谄的理由,她睡前打了不少牌局,此时精神亢奋,翻身又怕打扰到旁边人的睡眠。
只能很轻地又翻了个身。
夜色太深,房间里太静谧了,这点细微的动静压根瞒不过耳朵。“睡不着?”
温书宜手指微捏着被沿:“有点。”
邵岑稍加沉思,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摁开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