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下药
“没想到何大人对我的事如此好奇。”
虽然在何榆听来,这话有些奇怪，但庄淮是真的高兴。他笑眯眯地全盘托出：“首先，是您说的神药。”“其实根本就没有神药，圣山上的神侍也是我们的人，有一位是很厉害的医师，治疗一些受伤的士兵不成问题，只是我们给了这药一个噱头罢了。”“至于救不了的，那就是月神要召回她了，身为圣男和神侍，自然是无能为力的。”
何榆无言。
“怎么回事，我竞没有想到。"她有些奇怪地同系统说，“明明是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为什么要揪住不放,还要质疑庄淮有问题？”何榆这番话让系统也意识到了不对：“的确，宿主是木头了些，但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对他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只是这一时半会儿，何榆完全想不到自己异常思维的原因，只能是先按下，待之后空下来慢慢琢磨。
庄淮没发现她的态度变了，还在讲述着：“何大人听贺兰衢说我为北狄军队增添助力，其实不过是几句吉祥话罢了。士兵们听了高兴，自己也就更有精祖了。”
“只是陛下的命令是让我深入北狄内部，不到关键时刻不要往回传我得知的任何消息，免得北狄人怀疑到我头上，坏了计划。因此，虽说其余同僚已经以最快速度探听到了情况，可终究是晚了一步，没料到安河镇的官员竞然几乎全被策反，这也实在是来不及了。”
“我于此事有难以推卸的责任。"庄淮收敛了笑意，低下了头，“只待亲眼见证北狄覆灭，我军班师回朝时，我会去向陛下请罪。”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很坚定。
何榆沉默地点了点头。
她很能理解庄淮的做法，不能因小失大，只是不禁有些遗憾于他的结局。“宿主为什么这么悲观？"经历了先前的事情，系统倒是变得警惕了，它怀疑何榆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着了道，因此现在时刻关注她的心理状态。“就算到时他有天大的成就，在卧底期间对本国被偷袭的作壁上观也势必会遭人议论。"她叹了口气，“庄淮不是我，不会喜欢这样的名声。”系统察觉她状态不对，温声安抚道：“宿主也说了，你不是庄淮，又如何得知他不愿呢？”
“也是。”
何榆想了想，表示赞同：“像庄淮这样的人，是有大志向的。”系统又晕了：“什么像庄淮这样的人？庄淮是什么人，宿主似乎同他并不熟悉。″
“对啊，我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何榆又被说动了，“但是能够承受这样的心理压力，可能还需数十年如一日地与异族的敌人谈笑自如，着实不易。”“我能同北狄人打交道，不过是因为我同她们有着相同的目的，但庄淮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谋求大梁，自己不仅不能传递消息，还要为北狄人出谋划策提供助力，这样都能坚持下来，若是将来被小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倒真是可恶了。”
系统也很是赞同，这也是为什么说名垂青史不易，往往还是毁誉参半的多止匕
“所以宿主才选择遗臭万年吗？”
“是啊，尤其是这些日子下来，我确实是发现，想要做个好官太不容易，这还是在当今陛下圣明的情况下，朝臣内部就暗流涌动。”何榆都有些晕乎乎的了：“就比方说我来了代州，若不是为了和世家狼狈为奸以求遗臭万年，这才少了些麻烦，可即便如此，还是被世家设计。可若是个清正之人上任，怕不是要不了多久，就要被这其中的黑暗吞噬干净了。”系统试探地问："宿主就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些吗？”它实在是很好奇，毕竞名臣系统往常绑定的宿主，就算最后没有完成任务成为名臣史书留名，也一定是有着穿越者的傲气和理想主义在，希望自己可以改变世间的不公，扫清官场的黑暗，建设强大的国家。可何榆不一样，一上来她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反的路。“我怎样改变这些？"何榆反问系统，“我一对历史并不算精通，无法从前人那里得到经验和教训；二没什么政治头脑，甚至对方若是讲些暗喻，我都未必叭得懂。”
“最重要的是，我不是皇帝，也不是太子，我起初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御史，皇帝心情好的话容忍我的上谏和弹劾，心情不好我兴许就人头落地了。“她开了个玩笑。
不知为何，这会儿何榆觉得要清明些了，不似方才那般昏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说了那么多赞美庄淮和剖析自己的话，一时间尴尬极了。
庄淮注意到何榆已经许久不开口，以为是自己的回答并未令她满意，亦或是他的回答太过压抑，把马车里的氛围都惹得冷清了，心里就不由得懊恼。他犹豫再三，还是尝试着开口引出话题：“不知何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何榆如梦初醒：“接下来？我被贺兰修任命为僮仆都尉，上任后应当就要开始查各族的赋税了。”
庄淮有些担心：“贺兰氏这怕不是想要何大人在刚来时就把其余各族得罪，好将您彻底绑在贺兰氏的船上。”
他想了想：“大人不妨引其人自相残杀，我在北狄也曾听闻过大人在代州的典范世家政策，其实在此处也用得的。”“我明白了。"何榆很快就意会了，“多谢庄大人提点。”“提点还谈不上。”
庄淮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