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共感应该只是它的功效之一,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徐清岚垂在宽袖里的手倏的攥紧。
果真如此。
但他的情绪隐藏的很快,转瞬便消失不见了。他温声道:“我知道了,多谢。”
他人的因果缘由,苗大夫向来不肯多插手,之后他也不再多言。
待他们出了徐家的府门时,苗大夫就见他的驴子在门外踱步,他爬上驴背冲徐清岚摆摆手后,就骑着驴子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夜色里。
徐清岚独自在门口平息片刻后,转身折返回去。
不过这次他暂时没回抱朴堂,而是先去了趟寿春堂。
今日午后他归家时,李妈妈派人来说他母亲病了。
当时徐清岚曾带着苗大夫过去为章氏诊了脉。苗大夫说,章氏并无大碍,只是肝气郁结所致。
若他今夜不过去一趟,只怕明日家中又不安生了。
徐清岚过去时,寿春堂的灯火又熄了大半,只有几盏零星的灯笼在夜色中摇曳。
他们徐家在陵州虽不算十分富庶,但也算有些家底。可自从他父亲过世后,他母亲便处处节俭。
后来他兄长亡故后,他母亲更是愈发节俭。除了他那里的一切都如旧制外,家中其他各处都是能省则省,他母亲甚至将她自己的吃穿用度皆裁减了一半。
哪怕如今他已长大成人做了官,这个节俭的习惯仍没变。
门帘掀开,李妈妈从房中出来,看见廊外的徐清岚时,李妈妈先是一惊,旋即屈膝行礼:“郎君来了。”
“嗯,母亲歇下了么?”
“没有。”顿了顿,李妈妈还是如实道,“老夫人一直在等郎君。”
徐清岚应了声,撩开门帘进去。
房内一灯如豆,章氏坐在罗汉床上,正在垂首拭泪。
“母亲。”一道男声骤然响起。
章氏抬眸,看见出现在这里的徐清岚时先是一喜,旋即将头扭至一旁,赌气道:“你不去陪你媳妇儿,来我这里做什么?”
徐清岚正要答话时,眼泪却先一步掉了下来。
徐清岚:“……”
章氏虽然将头扭至一旁,但实则却有眼角余光在注意着徐清岚的一举一动。
眼下徐清岚只得仓促改口:“儿子改日再来看母亲。”
话落,不等章氏开口,徐清岚转身便走,正好与进来的李妈妈行了个面对面。
看见徐清岚脸上的泪痕时,李妈妈呆愣在原地。
徐清岚不好解释,只得疾步离开。
章氏见儿子走了,顿时哭的更伤心了。
“他父亲去得早,我含辛茹苦将他养大,如今我不过赌气说了他一句,他竟然就甩脸子走人了,真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李妈妈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忙上前来劝章氏:“老夫人,您想岔了,郎君并非是甩脸子走人,而是伤心落泪走的。”
原本哭的正起劲儿的章氏抬首,一脸“你在说什么胡话”的表情看着李妈妈。
“真的,老奴岂敢骗您!老奴看的真真的,公子脸上有泪痕呢!”
李妈妈也算是徐家的老人了。说句托大的话,徐清岚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幼时的徐清岚性子还十分活泼,但自从他父兄陆续过世后,徐清岚的性子便一日比一日沉闷,不但人变得少言寡语起来,喜怒也不形于色了。
“老奴不知老夫人同郎君说了什么,但老夫人想必有所不知,郎君送走大夫,连抱朴堂都没回,就径自过来看您了。”李妈妈神色真切,面容没有半分作伪之色。
章氏顿时愧疚起来。
儿子连抱朴堂都没回就来看她,她却没给他好脸色。儿子伤心欲绝,但又怕自己瞧见他落泪,所以才会匆促离开?
一念至此,章氏瞬间陷入了自责。
而离开的徐清岚并不知道这个乌龙,从寿春堂出来后,他便疾步回了抱朴堂。
卧房里灯盏灭了大半,绘春等人都被遣进去了,房中只有蒙在被子里哭的不能自已的宋宝琅。
“为什么突然哭?”徐清岚坐在床畔,看着床上隆起的身影,眉眼全是无可奈何。
他不明白,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眼泪。
“呜呜呜呜,当初我就不该图你长得好看而嫁给你。若是不嫁给你,也不会有这样的祸事了。”宋宝琅既伤心又委屈。
徐清岚以手扶额,叹了一口气:“事情既已发生,哭也无用。”
宋宝琅不听,她只一个劲儿的哭,想要将心中的委屈伤心全宣泄出来。
徐清岚知道她的脾气,只得道:“而且我又没怪你。”
“怪我?你凭什么怪我?要不是你对我不好,我怎么可能会被那老道骗……”
原本哭个不停的宋宝琅顿时掀开被子坐起来,就要同徐清岚理论。但话说到一半,看见同样泪流满面的徐清岚时,宋宝琅先是一顿,旋即迅速将头扭到一旁。
从宋宝琅和徐清岚相识起,徐清岚便一直是沉稳内敛得肃然模样,宋宝琅从未见过他失态,这还是宋宝琅第一次看见他泪流满面的模样。
而且这失态还是被迫的。
“想笑就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