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章
很快大夫就被请来了。
宋宝琅整个人已经是六神无主了。明明他们已经都要和离了,现在突然弄出个孩子算什么事!
宋宝琅又气又怕,眼泪不受控的往下掉:“都怪你!”徐清岚觉得应是宋宝琅太过杞人忧天了。可见宋宝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他只好将人揽在怀中轻哄:“是我的不是。若你真的有了身孕,我绝对会负责的。”
“什么叫你绝对会负责的?你不是孩子的爹吗?!"宋宝琅这会儿正难过要发泄,她抓住字眼就挤兑徐清岚。
“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清岚正欲解释时,绘春在门外禀:“郎君,大娘子,大夫来了。”徐清岚看向宋宝琅。
气咻咻的宋宝琅侧过身,用帕子擦干脸上的泪痕。徐清岚这才道:“请大夫进来吧。”
挡风毡帘被掀开,绘春带着大夫进来。
那大夫放下药箱后,来替宋宝琅诊脉的同时,又问了宋宝琅上次月事的时间。
宋宝琅如实说了。
那大夫便不再言语,只专注的替宋宝琅诊脉。宋宝琅提心吊胆盯着那大夫。
过了良久,大夫终于收回了手,宋宝琅迫不及待问:“大夫,如何?”“夫人的脉象并非喜脉。”
宋宝琅听到这话正要松一口气时,就听那大夫慢悠悠又补了一句:“也有可能是时间尚短,脉象暂时还不显。”
宋宝琅那口气顿时卡在了嗓子眼里,她下意识攥住徐清岚的袖子。徐清岚攥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以示安抚的同时,又问那大夫:“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可能?”
“有,女子月事虽以月为周期,但提前几日,推后几日都是极为正常的。”“可我之前每个月都很准的,最多也只相差两三天。"而这次足足推迟了七日都未至。
那大夫捋了捋发白的胡子,问:“夫人这月可有食寒凉之物?”“我这个月食了蟹,还喝了菊花酒。除此之外,还服过一次避子汤。”那大夫便点点头:“寒凉之物食多了也会影响月事。如今时间尚短,暂时还瞧不出什么。夫人若不放心,过个三五日老朽再上门为夫人诊脉,亦或者夫人请别的大夫来瞧,应当就能瞧出来了。”
“好,有劳大夫了。“徐清岚让人好生将大夫送出去。待大夫离开后,徐清岚又揽住失神的宋宝琅,宽厚的大掌抚着宋宝琅的脊背,温声安慰:“大夫不是说了么,寒凉之物食多了也会影响月事。况且我有自知之明,只一次而已我没有厉害。”
宋宝琅霍然抬眸,嗔怒瞪着徐清岚。
不过再一细想,徐清岚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虽然之前他们之间行房的次数不多,但总是有的。若徐清岚真那么厉害,那她早就有孕了。
“难不成真是寒凉之物食多了所致?"宋宝琅也开始慢慢动摇了。“极有可能。”
宋宝琅便也逐渐相信是这个缘故了。而且先前大夫也说了,再过三五日就能诊出来了,如今她杞人忧天也没用,还得再等三日才能知晓结果。宋宝琅本以为,她还得担惊受怕这三五日。没想到,这天夜里半夜她睡的迷迷糊糊时,突然觉得小腹有些难受。
待到第二日醒来时,宋宝琅就发现她来了月事。宋宝琅从来没觉得,哪次来月事能让她像次这般开心。但很快,宋宝琅就开心不起来了,因为这次她太难受了。几乎是宋宝琅这边刚有症状,远在翰林院的徐清岚就共感到了。那种小腹里像坠了个秤砣般的难受感又来了。上次他有这种感觉时,正是宋宝琅来月事的时候,显然如今宋宝琅久侯不至的月事来了。
这一瞬间,徐清岚本该松一口气的,但他偏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时,有一瞬间却在想:若不是月事推迟,而是宋宝琅当真有了身孕,眼下会如何但这个念头只在徐清岚脑海中盘旋了一瞬就散了。徐清岚又将所有的精力全放在了公务上,但小腹处的难受却总是让他无法忽略。
好不容易捱到下值的时辰,辞别同僚和上峰后,徐清岚便让长松快马加鞭赶回家中。
他回去时,宋宝琅正趴在拔步床里,绘春端着一碗褐色的汤药坐在旁边,正在喂宋宝琅喝。平日鲜艳活泼的宋宝琅,此刻面色苍白虚弱,整个人仿若一朵正在逐渐凋零的春花。
徐清岚心下猛的一紧。他快步过去,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姜味。“这是红糖姜水?"徐清岚问。
宋宝琅睁开眼,有气无力的看了徐清岚一眼,复又将眼皮耷拉下来。绘春回:“是的,往日娘子来月事时,喝这个便能缓解难受。”能缓解难受,他可不觉得,徐清岚直接让人去请大夫。来的又是昨晚的那个大夫。
宋宝琅一看见那个大夫,立刻闭上眼睛装睡。那大夫还是如昨晚那般话多,他絮絮叨叨同徐清岚唠叨了许多,才将药方开好。徐清岚甫一拿到药方,便命人去煎药,他自去换过衣袍后,接过绘春手中的粥碗喂宋宝琅。
宋宝琅恹恹的喝了半碗后,又趴回床上了。徐清岚坐在床畔,神色愧疚:“对不起。”宋宝琅歪头看他,只一眼她就明白徐清岚因何向她道歉。“也并不一定全是那碗避子汤的缘故,这个月也吃了不少其他寒凉之物,你不必为此事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