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聪慧机灵、有一手好厨艺却不骄不躁、不刻意逢迎的小姑娘。
“我么?”寻竹没有抬头,只认真盯着手心的针线,“嬷嬷的荷包有些旧了,我给嬷嬷重新绣一个。”
窦嬷嬷整日为已故的娘娘绣东西,却总忽略自己的衣物和荷包都快磨破了。
“荷包?”萧君湛盯着她手里的针线,“这样下去不怕熬坏眼睛?”
“我又不傻,怎么会整夜绣?况且今晚上月光亮一些,能省许多油。”
萧君湛想起这丫头上次把钗子镯子都给了自己,想必现在身上捉襟见肘。
他往自己身上摸了摸,记起来自己是皇帝,平日里在皇宫里哪里需要带银子。
直到碰到腰侧的一块玉坠,他眼底一亮,将其摘了下来。
这玉坠应是禄喜给自己挂上去的,自己称要微服私访,于是这玉坠专挑了块无任何纹路和身份标识的。
萧君湛将玉坠放到她的针线篮里,解释道:“我怕姑姑在这边过的不好,可是姑姑却不肯受我接济。这个玉坠你且收着,哪怕换点吃的或者用的都好。”
寻竹也面上为难一瞬,随即不得不接受,“你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嬷嬷的。”
她现在确实是缺银两,刚刚也是有意卖惨想着陛下最好能接济点银子,可也忘了,皇帝身上怎么会带银子。
心底叹了一口气,这玉坠还是明天交给嬷嬷吧。
她怕有命拿,没命花。
“明珩你既然已经下值,天色已晚还不回府吗?”
萧君湛愣了愣,自己这是被下逐客令了吗?
“府上有些麻烦,不想回去。”
寻竹撑了撑有些困倦的眼,可是她想睡了,口不对心问道:“可是与嬷嬷商议的事情?你若是不介意,可否与我说一说?”
意识到多嘴的寻竹登时顿住,急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打探你府上的事情,公子你只当我胡说即可。”
萧君湛看到她被自己吓成这样,叹气道:“这不是挺机灵的,怎么这么胆小?”
“和你说一说又何妨?”反正她又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
况且自己知道这姑娘的脾性又不坏。
寻竹放下针线,作认真倾听状,“我没读过多少书,不懂许多大道理,想来是给不了你什么建议的。”
“但我瞧着今天明珩同嬷嬷的兴致都不高,若是你愿抒发一番让自己松快些,我是愿意的。”
萧君湛原本是安慰这宫女,这下却是真起了诉说的心思。
这院子里只他二人,院子四周又都是他的暗卫,并不怕被旁人听了去。
“我......我的继母一直在催促我......生孩子。”
萧君湛心里闪过千言万语,却不知怎的嘴瓢突然以这句话作了开场。
顿时想给自己一下。
这样的话题,家人谈来都是会羞赧的程度,更别提与一个有些陌生的女子谈起。
黑暗掩盖住了皇帝有些发烫的脸。
寻竹也愣住,想来没想到陛下愁的不是国事,反倒是后宫。
继母逼继子生孙子,外人听来定然是云里雾里的。
但知晓详情的寻竹却是顿时了然。
太后逼着陛下要皇嗣嘛。
话说,瞧着皇帝的意思,他还没进过后宫么?
毕竟寻竹是随着第一批选秀入宫的,只是不知遭了谁的道,没走采选,直接被安排做了宫女。
“那你愁于不喜欢孩子,还是不喜欢你的......继母,为你纳的妾室?”
这样的问法着实有些别扭。
“我不知道。”
“我应该是不喜欢孩子的。”
也对那些妃嫔无感。
萧君湛垂眸,母妃就是难产而死,那个刚刚出世没多久的小皇妹也没承母妃的意愿,只活了不到一个时辰。
寻竹张了张嘴,没说话。
皇帝是不能没有子嗣的,或许之后陛下会想清楚的。
毕竟她记得,前世陛下是有一子一女的,皆出自舒妃。
虽然陛下不太上心,但前朝后宫一致默认那大皇子成为太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直到她出宫前,还听说有大臣请奏陛下立大皇子为太子,以安社稷。
结果如何,她并不清楚。
思绪回转,寻竹看着对方已经陷入沉思,轻声说道:“若是没有章程,等几年就是了,索性明珩你现在年岁也不大。”
又不是重疾在身等着传位。
萧君湛笑了笑,“可我家里那些人都催促的紧,颇为头疼。”
寻竹顿了顿,不走心问他:“你爹可是家主?从前我未入宫的时候,见过一次家中族长,他一发话,族人是不敢不听的。”
“若是你府上人提个一次还算是规劝,但若总是这样催促你,那定然是你爹的威势不够。”
萧君湛叹息道:“我爹早已逝去了,倒是给我留下许多兄弟姐妹。你说的不错,他们确实见我年轻,许多时候把握不住分寸。”
那些兄弟们也觊觎他屁股底下这个位置。
“争夺家产?”寻竹将针插好,“也怨不得你家人想让你早些有孩子,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