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听闻此话,章元朗想的那笔钱足够他上司一家买盐。平日里去学堂授课也不会扣他的俸禄,何乐而不为。难怪不再抱怨。
章元朗很想吐槽两句,又觉得没必要:“你说得对!“想起什么,“开学那日,要不要我和夏子乔买几个炮竹帮林掌柜一一”“那是寺庙!"林飞奴打断,“在寺庙门口放炮竹,你也不怕被毒入骨髓的信徒诅咒。”
章元朗不禁嘲讽,“清净之地里面藏的全是污垢,他们不骂,反过来骂我?真是倒反天罡!”
林飞奴把外甥给他。
章元朗抱着小胖子走三十丈就受不了,把小孩放地上。林飞奴没有给外甥系布带,不得不盯着他。
章元朗见他没心思跟自己聊天,目光全在小薛林身上:“还能丢啊?”林飞奴:“金吾卫大将军王慕卿的侄女被人抱走的时候只比他大一岁。”“还有这事?没听说过啊。"章元朗稀奇。林飞奴:“后来找到了。我姐夫找到的。”“这件事我好像听谁说过。原来那个官家小姐是王家女。“章元朗看着人不大腿很快的小孩到路口,赶忙追上去,“你真是无知无畏。“护着他过了马路,章元朗才敢放松。
林飞奴大步追上,在另一侧守着外甥。
章元朗看着小孩一直往西:“他知道丰庆楼在哪儿?”林飞奴点头:“我去兵部前,隔三差五领着他走一回。”章元朗想起林飞奴的骑术极好,就问他日后是不是想从军。以前林飞奴想法很多。跟薛理去一次蜀地,看到他姐夫准备两份卷宗,就觉得无论做什么都很有挑战性。
林飞奴:“顺其自然吧。如果近几年征兵,我就去边关。”章元朗摇摇头:“听我上司说,自从前几年试过一次火/炮,边关连小摩擦都没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林飞奴听薛理分析过外敌,“当今陛下在外的名声比太上皇还要仁慈。过于仁慈就是软弱!”
章元朗明白他言外之意,但觉得不可能。
朝中可是有薛通明。
然而薛通明非兵部官员,不是每个人都相信他善骑射就等于会排兵布阵。薛理当年威胁高丽使臣的那番话很唬人,可是时间一长,对薛理的惧怕消散,自然就认为他不敢那样做。
年后,正月十八,厨师学堂开学第三天,边关送来六百里加急,因为今年北地寒冷,契丹南下,高丽士兵扮成商队入关抢夺。皇帝即刻召见兵部、枢密院诸人。
传他口谕的小太监出去,皇帝转向心腹内侍,“去把薛通明找来。”内侍:“薛大人是大理寺少卿。”
皇帝:“朕登基以来第一次用兵,容不得半点闪失!薛通明当监军朕才能睡踏实。″
内侍:“陛下不信枢密使,还能不信王尚书?”皇帝微微摇头:“契丹和高丽同时生事,定是已经结成同盟。我朝多年不打仗,不如常年东迁西移的契丹骑兵经验丰富。朕担心他们因为有火/炮而骄傲自满。骄兵必败!
内侍不懂:“有火/炮还能败?”
皇帝也不懂用兵,他是觉得心心慌:“史书上不乏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例子。速去!”
内侍立刻前往大理寺。
兵部、枢密院等人摩拳擦掌许多年,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出兵,用“兵贵神速″请皇帝立刻调兵。
皇帝朝薛理看去:“薛卿怎么看?”
枢密使想笑,这位比他们还好战,怎么看,打!薛理:“城中应当有许多高丽和契丹商户,先抓几个年前才到京师的商户,问问他们具体情况。再以臣的名义找几个当地人当向导。重赏之下一定有人愿意带路!”
枢密使:“薛大人怎么突然畏首畏尾?”
薛理想送他一记白眼:“下官听闻有些外族人住帐篷,还是白色的,如今长城以北白茫茫一片,下官请问这样的天气如何找到外族人?再说高丽也比我们这里冷,兵将不习惯北方的寒冷,冻死在路上,大人又当如何?”枢密使:“多穿几件棉衣便是。”
皇帝不由得点头。
薛理心梗:“大人别怪下官粗俗。你的鼻涕出来不等你抹掉就会结冰!”枢密使一副你又胡说八道的样子:“薛大人一一”薛理打断:“枢密使找几个高丽人一问便知!”枢密使看到他信誓旦旦的样子,突然不敢同他争论此事:“你说何时出兵?四月不可,南方兵卒要种水稻,五月关中要收小麦。现在不调兵,下个月调兵,等到边关可就四月天。半数兵卒牵挂家中田地,如何做到齐心抗敌?”薛理:“秋天出兵又何妨?”
枢密使张张口:“你你,你当我是卫青?”薛理:“卫青名传百世不过是因为他运气好吗?在朝中有皇后姐姐撑腰,在关外每次碰到匈奴,不是正好龙城兵力不足,就是赶上匈奴小王饮酒作乐一一“打住!"枢密使叫停,“你当本官是什么都不懂的书呆子?薛大人,本官没有招惹你吧?你想整治本官,也不能叫万千兵卒给本官殉葬!”薛理冷下脸:“看来大人知道为何卫青总是那么幸运?那您为何不先找契丹、高丽人打听清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三岁儿子都懂!枢密使张口结舌,他,他能说终于可以出兵,一激动就忘了吗。皇帝听懂了,朝王维卿看去:“王卿,令金吾卫协助你等搜集情况。“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