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头降淋,细雪密密的透过树的缝隙飘进这一方天地。
也只是一会儿,看够了的银子调转过头看向应急包摊放膝头,指关节动着,在一堆花草果实中挑挑拣拣不知道翻找着什么的波鲁萨利诺道,“和那边的雪相比,这里小许多。看来不是整座岛屿都在下雪,真是万幸呐~”“可惜这座岛太荒凉了,除了果实和植物,连只会飞的鸟儿都看不见。“银发的少女感叹道。
翻翻找找小半会儿也找不到自己属意的东西,波鲁萨利诺耳闻过银子的话,自喉间溢出一记略长高音,“嗯,可不要大意了呦,银子酱?…这雪天来的着实古怪。”
“再古怪也比不了昨天阿银看到的那么大冰雹。"银子说,她手脚并用,整个人缩成一团踱在断木上。
“就算过去了很多年,我记得本部军校依旧设有气象学科?"波鲁萨利诺瞥了一眼身侧缩着的少女,他说,“冰雹的形成靠的是积雨云。雪的形成更复杂一止匕〃
本是要冗长的一段文字解说,在看到银子小幅度侧偏过脸上一双红瞳透露着迷茫,目光却看到略过细碎卷翘的银发露出的小半边雪白的耳廓,耳垂处泛着不正常的红。
算了。
不一定听得懂。看眼神就知道。波鲁萨利诺顿了顿,转而用简单的话给人解释,“冰雹冬夏都有可能发生,而雪这种天象,你也只在冬季见过?尽管世界的气候,尤其是新世界气候极端的不正常。”登陆荒岛以来,所感受的温度和气候都是偏于温带地域。除了骤降的夜温,白日里波鲁萨利诺和银子二人仅有一层衬衣,既不会过冷也不会过热。如果说之前的冰雹是类属新世界独特的气候天象,也不足为怪。岛屿如果化属偏于温热,就不会降雪。当然,新世界气象变化是没有科学依据的特殊存在。哪怕是特殊的气候,也不会存在时间间隔长达一天之久的冰雹和降雪两种气象。若是并存,也不足为奇。
“奇怪的..…“听得困乏的银子用手遮掩住无声的哈气,接着说,“是之前下过冰雹后,没有立刻降雪,然而今夜很突然的下了。是吗?”银子的话相当于做了一个总结。
男人的无声算作应答。
见波鲁萨利诺缄默地很忧虑的样子(?),银子暗地里困倦的死鱼眼也翻起来,她状若宽慰道,“别多想了,天气变化呢就是天空那老头的脾气,跟人一样总会一会儿晴一会儿阴。如果说下雨是老天爷失恋,下冰雹就是那老头便秘了。而我们昨天遇到的超大冰雹不过是一一鸣鸣?”话还没说完,就被带着镣铐的男人一把捂住嘴。扣住死死的。“一一鸣鸣?一一唔?”(你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大手之下少女露出的半张脸,死鱼状眼瞳睁大瞪着人。这会儿不象之前那样只是简单的遮盖住不让说话,波鲁萨利诺是下了力气的。
就算是海楼石锁住,不妨碍脸臭的男人霾着眼扣着那张连他巴掌大都没有的小脸。
露出一个危险的笑,波鲁萨利诺端详着在自己掌下扑腾的少女,“银子酱?女孩子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啊。”
“呜呜?一-唔!”(注意你个大头鬼,放手!)手扒着波鲁萨利诺露出的腕子,体格和骨型相差过大,银子两只手都包不住男人一段手腕部位。
只能干瞪眼。
“呜呜呜呜呜!唔?唔!″(放手啊魂淡!你放不放?快放!)略微凑近了少女,波鲁萨利诺低俯着头抵过去,二人四目相对。维持了一分钟你不眨眼我就不眨眼,你要瞪我就静静看着的不知道什么操作的眼神对视。半响,“银子酱,想让我放开?”
废话!银子死命给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可是我很不希望再听到银子酱说那些糟乱的话语,怎么办?"波鲁萨利诺嘴边挽起一个弧度的笑,说。
...“银子表示她不想回答。
波鲁萨利诺用自己的不放手表示着他态度的坚决。仿佛要是银子不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就这么捂住掐住到地老天荒。最后,自是银发的少女先败下阵。
她拿手指向自己,手指头竖起,摇了摇,然后又比了个ok的手势。这一番动作的含义,波鲁萨利诺明白的很。
低首觑着被迫仰面的少女,看她睁大的红琉璃眼瞳,到底给放开了。人一被放开,立刻拖着自己座下的断木离波鲁萨利诺好远一段距离。哪怕是离火堆远,也不要跟这个混蛋近距离!揉着略感麻意的半张脸蛋的银子恨恨地想。
这一小段插曲并不影响接下来的休息。
一下午的被迫“辛劳”导致银子在后面瞌睡得厉害,最后是直接往下一滑靠着断木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