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作响,却依然艰难地勾起嘴角:“你总是这样高傲,不肯低头听一听……别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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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推开加布里埃的房门时,带进一阵潮湿的夜风,他摘下帽子,露出英俊的脸,笑道:“加布,我好想你。”
加布里埃轻笑:“油嘴滑舌的家伙,你怎么来神殿了?”
凯文依偎在加布里埃身边,眉头紧锁:“当然是因为你美丽的容颜在我的脑海里呼唤我,我应你的传唤而来。”
他稍顿一下,发现加布里埃只是笑着看他。
凯文用脑袋轻轻蹭加布里埃的肩膀:“我好害怕,父亲已经近半年没有联系我了,美国那边到处都是血族的踪迹,不止美国,世界各地都有血族的动作,到底发生了什么?”
加布里埃慵懒地靠在丝绒沙发上,指尖绕着酒杯打转:“哦?你还没听说吗?”她红唇勾起,“我们尊贵的陛下,被他的小新娘抛弃了。”
凯文瞳孔一缩:“新娘?我们要有王后了?谁?”
“陛下在喀斯喀特山林里保护了谁?陛下用他的羽翼庇护了谁?谁在满是吸血鬼的地方安然无恙地生活了几个月?”
凯文惊呼:“那个人类女仆?!可是陛下不是说和人类相恋是愚蠢的行为吗?为此他还狠狠申饬过我的父亲。”
加布里埃笑道:“我早就说了,高高在上的陛下,要吃一番爱情苦头了。”
凯文被这个消息震惊地张大嘴巴,保持这滑稽的动作好几秒,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您说她跑了?”
得到陛下的青睐后,那个女仆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还跑了!
“准确地说,是在柯林尼斯父子的帮助下逃了。”加布里埃晃着酒杯,鲜血在杯壁中滑动,眼里闪着幸灾乐祸的光,“真可怜啊,堂堂血族之王,呵呵呵……”
凯文说出自己的猜测:“难道她爱上了我的父亲,所以柯林尼斯阁下才会帮助他们……”
“啧啧”加布里埃打断他的话,“难道一个女人拒绝一个男人,必须是因为她爱上其他男人吗?她不爱他,这是她仔细询问自己的心灵,出于诚实的美德,坦然告诉对方的结果。”
凯文不愿加剧加布里埃的不悦之情,忙从行李中取出几本精装书:“这是最新版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很有意思。”
加布里埃眼睛一亮,接过那本烫金封皮的书:“福尔摩斯复活了吗?该死的柯南道尔,竟然敢写死他,我早晚有一天要去会会他……”
她刚翻开扉页,整座神殿突然剧烈震动,地牢方向传来勒瓦尔暴怒的嘶吼。
“该死!”加布里埃丢下书,“那疯子该不会真要杀了柯林尼斯吧?”
她化作黑雾冲向地牢。
地牢里,勒瓦尔正死死掐着柯林尼斯的脖子,却在加布里埃出现的刹那猛地转头,猩红的瞳孔紧缩,他松开手,任由柯林尼斯跌落在地。
“这个味道……”
勒瓦尔的声音因亢奋而扭曲,獠牙不受控制地伸长。
潮湿的空气中混合了来自加布里埃身上的香水味,但有一丝极其浅淡的味道,被勒瓦尔精准捕捉。
“是她的血!”
凯文对楼下传来的动静既好奇又畏惧,他合上带来的书,最近美国出现了一个语言水平和文学素养都很高的翻译,这本书是他高价买来的翻译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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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月抱着厚厚的翻译稿推开约翰先生的办公室门,老书商正叼着烟斗核对账本,见她进来,他立刻露出笑容:“啊,我们优秀的东方译者!《巴斯克维尔的猎犬》意大利语版卖得不错,你的手稿也被人高价买走了,这是你的酬劳。”
他推过一个牛皮纸信封,辛月指尖一捏厚度就知道,足够付清樱桃街那间小屋的押金了。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非常谢谢,先生,我会继续努力的。”
忙碌了一下午,辛月与房东商议好合同,只要去警察局登记,合同立刻生效。
辛月兴致勃勃地将行李从阁楼搬下来,方莲的东西也交由她打理,只等方莲收工,她们就能在新房子度过今夜了。
夕阳将八角窗映成琥珀色,辛月正把最后一件衬衫挂进衣柜,突然,镜子里浮现出赫尔巴诺的身影。
他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眉头紧锁地打量着低矮的天花板。
“就这种破屋子?”他弹了弹窗框上剥落的油漆,“我在第五大道有套别墅,连浴室的大理石都是从意大利……”
“这里很好。”辛月打断他,把印着熊猫的枕头拍松,“离乾盛只有一条街,方莲下班走夜路也安全。”
每当提到方莲,赫尔巴诺就会露出爱恨交织的神情。
“她为什么要工作呢?”他的嘴角几乎撇到地上去,“她每天端那么重的蒸笼,手腕都磨红了,住在油腻腻的阁楼上,就算你们搬进这里,可没有一个仆人,连热水都要自己烧……”
辛月把抹布甩进水桶,假装没有听见他的话。
自从离开了神殿,见到方莲后,总是说要去死的赫尔巴诺瞬间不想死了,但碍于前几世方莲知道他吸血鬼身份后就远离的经历,赫尔巴诺现在很畏惧出现在她面前,只敢暗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