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式地掏出手机,“让我查查那个年代的情报贩子都是什么下场。”
煽风点火的星座搭子凑到一块儿,一天不贩剑就浑身难受。
路晚晚手握筷子,指点江山,“八卦是人类本能,就像呼吸一样重要,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那社会得冷漠成……”
话音未落,礼花升空的碎裂声突然炸响。
暮瑜一脸懵地坐在水泥地面,身侧是壮烈牺牲,只剩三条腿的廉价塑料凳。
她对着后厨方向悲愤控诉:“红梅!早说了校门口杂货店的东西信不过!”
路晚晚吓得筷子都掉了,手忙脚乱地去扶她。
后厨门帘被一只沾着面粉的手掀开,暮红梅探出半张脸,“这是连塑料凳都瞧不下眼,督促你减肥呢,要是从小学跳舞,总能比现在瘦溜。”
说完,人缩回头,又忙着备餐去了。
虽说暮瑜是吃了小骨架,一胖先胖脸的亏,但她的身材条件实在优越。
是连路过阿姨瞧见都会夸句:这孩子脖子长,腿儿长,一看就是个跳舞苗子的程度。
搞得暮红梅每每都要跟人解释句,“送去学过,不到半天就在练功房里大哭特哭,孩子不想学,咱也不能逼孩子学呀。”
这话不假,可省去其中过程却是云泥之别。
被送去学舞那天,八岁的小暮瑜声咽气堵地站在红纱毯上,右眼由于下腰时被老师用手指不慎戳到,这会儿疼得止不住泪。
可身着练功服的年轻女人却对前来接孩子的暮红梅这样描述。
“你家小孩真不适合跳舞,身子板硬不说,这还没下几次腰呢,就哭成这样,耍性子说什么都不练了。我看您啊,还是收拾收拾东西把孩子领家去吧。”
暮瑜开智本就比同龄人晚,哪懂大人间这些弯弯绕绕,不明就里地跟母亲回了家。
等大些明白过来,再听母亲调侃,却也懒得解释了。
炸串店里多是二中学生,有人闻声下楼看起热闹。
其中一名男生更是拿嘴贱当个性,戏谑说:“豁,感情一个人摔倒能有这么大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地震呢。”
生于秋的人有着独属于天秤座的人生信条。
“Peace & balance ”
她忍着尾椎骨传来的隐隐钝痛,拖了张新凳子坐下,权当没听见。
路晚晚可忍不了一点,战斗力瞬间拉满,“这腿儿短啊,还是有好处。被个头高的一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就跟那网络键盘侠似的。”
要说一生要强的中国男人最在意什么。
凡是问起身高,根本不存在一米七九以下的男性物种,因为他们会四舍五入,统称自己为:一米八。
此刻,这位‘一米八’男性几近疯狂地拨开挡在楼梯口的几人,冲到她俩跟前。
路晚晚用嘲讽韩男的专用手势,掐起一颗溜溜梅,阴阳怪气地晃了晃:“你没事吧?没事儿就吃溜溜梅。”
全然不顾杵在一旁,脚踩矮子乐的愤怒男高。
毕竟在自家地盘,暮瑜唯恐这货一言不合再把她俩桌子掀咯,事后扯皮定损想想就怪麻烦的,只好大发善心地给对方递去台阶。
“来都来了,这些送给你和你楼上的朋友们吃吧。”再附赠个明媚的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点连路边的狗都知道,外加中国式足以平息所有矛盾的四字法则。
暮瑜递去的零食分享桶被男生自然接过,对方悻悻地瞪了路晚晚一眼,转身上楼。
其余人见没瓜可吃,也就散走了。
独留路晚晚一人顿感两肋被好友反插两刀,开始大发牢骚:“鱼崽,有我在,你别怂啊!”
“谁说我怂了?这叫战术性示弱!”暮瑜说着,伸手从门边的汽水箱里捞了瓶大白梨出来。
起好。
放到路晚晚桌前。
“男生不过都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幼稚鬼,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话音突然黏在舌尖,暮瑜终于忍不住问:“眼睛里进东西了?用不用我帮你吹吹?”
之前还在疯狂眨眼示意暮瑜‘快别说了’的路晚晚。
表情瞬间垮掉,满脸写着“没救了,埋了吧”的字样。
暮瑜这边还没回过味儿来,身侧忽地传来一道清泠泠的男声。
“同学。”
她侧过头,眼睛落在被人穿出九分效果的校服裤上。
联想起刚被路晚晚普及的校园八卦。
仓二中的…门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