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的时间,周景明、彭援朝和武阳三人,带上些梅林罐头、茄汁鱼罐头,将在河流上游的张把头、吴把头和下游的李把头、赵把头他们所在的营地和矿点都走了一遍。
和彭援朝的队伍一样,他们也全是十人的队伍,其余三个营地都只是有一把猎枪,只有张把头的队伍里有两杆,其中一把是带套筒的十二号双管猎枪。
几个队伍都是同村寨的人抱团而来,都说是偏远山村里的农民,唯一引起周景明兴趣的,是张把头队伍里的一个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子姓刘的老头,那把十二号猎枪的主人。
倒不是说刘老头是什么危险人物,而是因为老头是秦岭太白山下的一个老猎人。
往来蜀地和乌城,周景明乘坐火车不是一次两次地经过秦岭。
而且,上辈子的时候,也曾和朋友驱车到秦岭打猎。
秦岭群山沟壑,尽是密密的原始森林,里边潜藏着不少珍禽异兽,也不乏黑熊、豹子、野猪之类的猛兽在那种的地方出来的老猎人,手法绝对没问题。
这次张把头送来的狍子肉,就是他打的,两枪打了两个。
那枪法,不简单。
周景明有意见识,和他打了个赌,让他打对岸被河水冲到岸边,搭在一块河石上的树枝,隔着有七八十十米远,只要打中了,请他喝酒。
刘老头喜欢酒,随身带着个红润的酒葫芦,吃饭的时候,喝了二两,还嫌不够,又跟张把头讨要,张把头一脸嫌弃,没有理会他。
那葫芦里早就没酒了。
前来淘金,物资搬运进山,非常费力,酒水会带上一些,但很难做到顿顿有的长期供应,大多只是应付早春的苦寒和偶尔的犒劳。
周景明见他休息的时候,坐在地窝子外面,揭开葫芦的铜盖昂着头,举着葫芦往嘴巴里倒,好一会儿不见滴落一滴,最后抱着酒葫芦,凑在鼻子边闻味儿。
他此时这么一说,就是冲着刘老头下怀去的。
刘老头当即询问:“作不作数?”
在得到周景明的肯定后,他钻进地窝子,将自己的猎枪提了出来,也不见他比量,动作很利索,端枪就打。
随着枪响,那树枝明眼可见地被打得崩飞起来。
这惊人的表现,让周景明和武阳都为之惊叹。
两人都懂用枪,枪法也不错,知道刘老头这完全是凭着感觉打的,只有非常有经验的人,才能做到。用一句话形容:人枪合一。
周景明说话算话,专门领着他回地窝子一趟,给他满满地装了一葫芦酒,得有三斤左右。
他和张把头也简单聊过,得知刘老头是他们隔壁村的,求着找上门来了,本来嫌弃他年龄大,干活不利索,不想要,之所以还是领着来,就是看中了他的枪法,想着在河谷里有这么一号人,能多吃上几顿野味儿,遇到情况必须玩枪,也能派上用场。
但其实,刘老头也不算特别老,只是奔六十的年纪。
大概是长期嗜酒的缘故,一双眼睛总是醉眼朦胧的样子,眼仁显得浑浊。
周景明单纯的对打猎感兴趣而已,存了请教的心思,所以,有意结缘。
队伍里的人大都负伤,估计还得养上七八天,淘金的事情暂时运作不起来,周景明在跟着闲了这两三天,就有些不得劲了。
吃过晚饭,他想了一阵,觉得还是不能耽搁,淘金要紧,另外,他也觉得该趁这个空档,出去走动走动,看看情况。
他心里下了决定,当即钻出帐篷,四下看看,见饱暖思淫欲的彭援朝,跟孙成贵等人凑在一起看金莲,他冲着他吆喝了一声:“彭哥,过来一下,我有事儿跟你说!”
彭援朝抬头看了眼周景明,将小人书递给徐有良,朝着周景明走了过来,还不忘回头冲着徐有良交代:“给我拿好了,我待会回来还要看。”
他跟着周景明钻进帐篷后才问:“什么事儿啊?”
“我打算出去一趟,往主河道上走一遭,估计要花上几天时间才回来!”
“去主河道干什么?”
“这个时候,大部分的淘金队伍应该都进山了,我去了解下大概情况,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出去走动走动,没什么坏处。
顺便,也想趁这机会,看能不能寻些人过来。
就咱们这几个人,运的料子都供不上溜槽冲洗,也得增加人手不是。”
彭援朝略微想了下,有些担心:“你不会一走就不回来了吧?”
“哎哎哎……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弄得像是被抛弃一样怨妇一样。
放心,你撵我走我都不会走,这小半岛,怎么说也是个小富矿,现在又有了抽水机和那些器械,淘金的速度,不是一般淘金队能比的,这种赚钱的机会,你觉得我会错过。”
周景明认真地看着彭援朝:“我打算叫上武阳跟我一起,会带走两把猎枪,我只是担心,我们走了以后,你们能不能守得住小半岛。”
“我们手头还有三把枪,这河沟又偏,人不是特别多,情况没有外面复杂,应该能守住!”“能守住就好……都警觉点!”
“好!”
说事儿的时候,武阳就在旁边听着,等到彭援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