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游走四五里地,河道出现了转向,变成了南北走向,而淘金队伍也跟着聚集到了河岸西侧。放眼看着河谷上游,武阳询问:“周哥,咱们还要不要到对面去?”
周景明也在打量着河道:“当然要过去,咱们出来的时间还短,不着急回去!”
武阳这两天跟着他淘金,这里淘两盆,那里淘两盆,像是鸡仔挠食,但干上一天,顶得上在小半岛干上四五天,他是越来越有兴趣了:“那得想办法过河……我看了下,这河面挺宽,水流还算平缓,能游过去,你水性怎么样?会踩水吗?”
“我水性还行!”
周景明身为摆渡人家的孩子,打小就经常在河里蹦窜,他一个猛子扎下河,就能在水里游出五六十米。而且,他的肺活量挺好,能在水下憋气两分半钟,玩水这件事情上,他挺有自信。
武阳四下看看,感觉到处都差不多:“就往下边这里过河吧。”
他说着就准备脱鞋子下水,被周景明叫住:“别急啊,这河水冷冰冰的,光着身子下去可不舒服,咱们再往上游走一段,应该有别的法子过河,不然,这些淘金队伍是怎么过河的?”
武阳微微愣了下:“也是啊,河岸两边都有人,总有人需要过河!”
两人继续往上游走,就在河流一处山湾,靠近了一个淘金队伍的矿点。
这个矿点其实周景明上辈子来过,知道这是一个老矿区,早年间就已经有人在这里淘金,河岸边的阶地上,大大小小矿洞有不少。
而就在这矿点,有一条溜索,架设在河岸两边,开放私人淘金后,最先来到这里的一个队伍,控制了这条溜索。
过往的人,得付钱才允许使用。
可别小看了这条溜索,这些人就凭借这条溜索,每年就能赚到上万的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周景明也算熟门熟路,径直顺着河岸到了溜索边的木房子旁边:“有人在吗?”
木屋里听到响动,立马有个汉子打开门出来,打量了两人一眼:“要过河?”
周景明点点头。
那人转身进屋,从窗里甩出来一个有两滑轮,下边绑着根长木板的器物出来:“一人五块!”武阳忍不住说了一句:“五块,那么贵!”
那人冷声回应:“嫌贵,你可以不过!”
周景明抬手示意武阳不要多说,上前掏出十块递给那人,然后背着行李,挎上木板骑着又将金旺唤来,抱上木板,搂在自己面前。
武阳没有再多话,也跟着骑上木板。
这木板够长,一次能坐下三人。
开始的一小段,还因为是小坡,两人直接滑了下去,越过河心的时候,下滑的力道就没了,得靠双手揪着钢索拽动,将自己滑过去。
一路冲过下去的时候,金旺很不适应,猛烈地挣扎两下,没能挣脱,等到了河面上,却是不敢动了,鸣呜地鸣叫着。
这让周景明能空出一只手拽拉钢索。
武阳也有样学样,跟着周景明一起用双手交替着拽钢索,倒也没多长时间,就到了对岸,那里也有个小木屋,有人出来将那块吊在钢索上的滑轮木板给收回木屋。
周景明没有在此过多逗留,而是领着武阳继续顺着河岸往上游走。
接下来两天时间,两人的精力都耗在了东边河岸边一处新垮塌下来的土坎下。
之所以在那里停留这么长时间,是因为周景明看到土坎下那些落入水中的泥沙,在水流的冲刷下,竟然在下边有了一层细细的乌砂。
乌砂,向来跟金子伴生,看到这东西,几乎就能找到金子。
他又看看土坎的分层构成,知道这里也曾有泥沙淤积,而且,明眼就能看到泥性底板。
他让武阳在土坎底部挖出些泥沙,到河里淘洗,含金量居然不低,足以说明是富金层。
与其花大把时间沿河搜寻那些小片的金子富集地,还不如就扎在这里好好干上两天。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这里地形非常有利,土炕上的泥沙松散,不用挖掘,直接从河里抬水冲土坎,就能将那些泥沙冲下来,也就能用上溜槽。
周景明和武阳这次出来,自然不可能带上笨重的溜槽,不过,这难不倒他。
他花了半个多小时,就从河岸边寻了一棵桦树,剥下一段树皮,在内卷的树皮上钻孔,穿上几根结实的藤条,没有毛毡,但能从林间搜来些落叶松松针,就用藤条固定在桦树皮的内部,充当滞留金子的毛毡。然后,两人又砍来几根木棒,用藤条捆绑,将这桦树皮溜槽架设起来。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不断地舀水,朝着土坎冲刷。
随着水流冲刷,那些泥沙一点点垮落下来,顺着桦树皮落入下边的河水里,实在冲不动的泥沙,就用镐头或是铲子掘挖几下,接着冲洗就行。
两天忙碌下来,那土坎硬是被两人折腾出一个数米长的凹陷,要不是顶上的土层有些植物根须牵绊着,早就垮下来了。
出的力气不小,收获的金子也多,至少有五十克,大部分是麸金,也夹杂着几粒金豆子。
至于金沫儿倒是不多,主要还是落叶松的松针,相对于那些金沫儿来说,太粗糙了些,滞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