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叫随到?”
彭援朝觉得李国柱空话的成分更多:“咱们现在连他的矿点都还不知道在哪里,有事儿了也叫不上。再说了,如果我们这帮人都搞不定,再多上他们那几号人,估计也没什么卵用,还不如多来点实际的,比如给咱们来了几斤金子。”
周景明翻着白眼看他:“彭哥,你这是还没睡醒?快醒醒!还几斤金子,你咋不去抢啊?就说说你吧,来小半岛干的这段时间,攒下了几斤?”
彭援朝愣了下,细细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没多少。
“你好好想想,“大恩不言谢’、“大恩如仇’这些老辈人留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周景明摇摇头:“救了别人一命,就想要别人几斤金子,那几斤金子,比他们的命还贵。”彭援朝尴尬地笑笑:“我就说那么个意思。”
“能想着送些酒和熏马肠过来,已经很不错了。”
周景明对于这些事情,倒是想得很开,从没有想过去斤斤计较,真要是那样,恩情离变仇恨也就不远了。
顿了下,他接着又说:“你也别瞧不起人,你可别忘了,他们只是八个人,十五个人来抢地盘,在把他们堵地窝子里的情况下,还能将人打跑,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帮人,够猛,也够狠!”
彭援朝微微点了点头:“确实挺厉害。”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回去干活!”
周景明说着就往小半岛上走:“飘那么远还没被淹死,应该距离咱们这里也不是特别远,我觉得李国柱这人挺有意思,倒是想要结交一下。等到哪天休息,咱们也去他们矿点上转转,走动走动。”两人回了小半岛,继续手头的活计。
三天后,临近中午的时候,周景明等人还在小半岛上干活,看到河谷下游,有两人顺着对面的河滩上来也如周景明和武阳出去打游击那样,一路沿着河滩走走看看,这里翻刨一阵,那里用金斗子装点石头缝隙中的泥沙,在河里淘上两斗。
金旺挺护家,在发现那两人的时候,就冲到小半岛探入河心的浅滩上,一直冲着那两人狂吠不已,直到两人往上游走远,才跑到周景明旁边站了一阵,回到帐篷边,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跟着进了林子。周景明留意了一下两人,是完全陌生的面孔,没听他们说过话,也不知道是哪里人,只当他们也是打游击的。
别人并没有进入矿点,而且也没怎么停留,也就没当回事儿。
殊不知,就在这天晚上,半夜三更的时候,金旺突然出声,叫得异常凶猛。
被惊醒的周景明、武阳和彭援朝,快速穿了鞋子,抄起放在床边的猎枪,钻出帐篷查看,其余人也纷纷跟了出来,徐友良和孙成贵三人,也都提了猎枪。
不管会不会使用,要是出现冲突,哪怕是声枪响,什么也没打到,也能有一定震慑作用。
其余人则是各自抄起铁锹、镐头、钢钎之类趁手的工具等着。
天气越来越热,地窝子大白天的时候比帐篷里要稍微凉爽一些,可到了晚上,会有一段时间跟蒸笼没什么区别了。
受不住的彭援朝等人,早就已经搬了出来。
彭援朝住进周景明他们所在的帐篷,其余人则是分到左右两个帐篷。
相处的时间长了,众人彼此间熟络起来,他们会经常凑在一起吹牛皮,打牌耍钱,有时会闹到深夜。对于这些事情,在淘金河谷是常有的事儿,周景明虽然不喜,但也没有禁绝。
还是那句话,金子分到他们手中,怎么处置是他们的事儿,管不了那么宽,也懒得管。
不过,好在这些日子下来,没有因为输赢出现打架的事情。
此时听到响动,见一帮人都出来,周景明还是挺满意的,最起码,基本的警觉还有。
只见下游河岸上,有人打着手电上来。
看着忽闪忽闪的手电灯光位置,估摸着也就四五个人。
这种时候还在山林里穿行,很不同寻常,众人大都觉得,很大可能会是冲着小半岛来的。
他不敢掉以轻心,快步返回帐篷,往自己兜里装了些鹿弹,又用指缝夹了两颗鹿弹等着,方便到时候枪里的两颗子弹用掉,能及时换装。
眼看着那些人越走越近,其中有一个骆越人,打开手电朝着那些人过来的方向照了一下。
武阳眼疾手快,一步过去,将那把手电给夺了,立马关掉。
“你特么有病啊,谁让你开手电的?”
武阳低声骂了一句:“到处黑漆漆的,要是起冲突,万一对方手里有枪,哪里有光,铁定找着哪里打,你想死啊?”
那人闻言,不敢吭声。
却听武阳跟着又吩咐:“人都散开,找棵树在后面藏起来,谁都不要出声。”
这些都是很有道理的话,众人纷纷行动起来。
在这桦树林间的空地安营扎寨,住的时间长了,都对周边很熟悉,哪怕什么都看不见,依然能够凭着感觉找到那些熟悉的桦树躲藏,但他们也都不敢分开得太散,担心万一打起来,自己连个帮手都没有。周景明他们几个带着枪的,也各自找棵树隐藏,挡在众人前面。
这样的夜晚,几人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