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撵着两人从林子里出来,被逼得急了,那两人选择直接跳到河里,往对岸游,武阳咂咂嘴:“妈的,比强盗还强盗!”
梁同书他们那帮人,没能在张把头他们的矿点逮到人,最后聚拢在地窝子边,有人进地窝子翻找一阵,把那些工具收拢,一把火烧了,连着地窝子也被点燃,这才骑着马,扬长而去。
周景明叹了口气:“应付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招,这样总躲着求侥幸,也不是事儿。工具被毁,地窝子被烧,现在是跑过了,但回头还得花不少时间来重新打理。
不过也正常,没许可证,又大都是盲流,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怕。”
武阳小声询问:“周哥,刚才塞了多少?”
“差不多五十克的样子!”
“那么多?”
“我还答应他,下次再来的时候,给他三倍!”
“阿……”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那五十克金子,按照市场价来说,是一千五百块钱左右,也是不小的一笔钱了,而咱们营地里,不说别的东西,就那一台金城柴油机厂生产的柴油机,就值两千六百块钱。这要是让他们把东西给毁了,一把火烧了帐篷、地窝子和那些物资,损失只会更大。
而且,打过一次交道,就能打第二次交道,咱们是亏了些金子,但也不是完全没好处,最起码他们以后再来,不用东躲西藏。
给得太多,咱们受不住,但给得太少,又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
就即使他来一次给他一百五十克,就以现在小半岛的出金量来说,两三天就能淘到那些金子,花上三天的代价,能让咱们安生地淘上不少时间,还是值得的。
相当于交了保护费……你说,要是别人看到咱们跟梁麻子有了交往,会怎么想?他们是不是在打咱们主意的时候,也得好好掂量一下?
看看这河谷周边的林子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而且,好处不止如此。”
周景明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妈的,那可是我的金子,等到彭援朝他们回来了,得给我补回来。”
不管怎么样,清山队算是被应付过去了。
周景明给武阳递了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一起返回营地。
两人重新坐到火堆边,往火堆里添加些柴火,等烧出些木炭后,重新将那几尾烤得半生不熟的鱼架在上面翻烤着。
“周哥,清山队的人待会还会出来吧?”
“今天应该不会了。他们还要出来的话,不会一路追撵,一路放火。火一点起来,这不明摆着告诉上游的人,清山队来了。
他们通常的做法,是一路先追撵,要撤回去的时候才会放火烧。
现在时间还早,他们一路撵,一路烧,是不准备回来的做法!”
“这才是拉大旗当虎皮啊!”
“没办法,这年头很多人就是这样,咱们啊,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不然,寸步难行!”说这话的时候,周景明心里却是在笑:梁麻子,赶紧多捞点,以后才能多多的吐出来。
如同周景明所说,清山队的人往河谷上游进去以后,就再没有出来,应该是去了别的金沟。直到傍晚的时候,那些被撵得鸡飞狗跳四散奔逃的淘金客,才又渐渐回到各自的矿点。
地窝子没有被烧,物资没有被毁的,暗自庆幸。
而那些地窝子被烧的,晚上睡觉都只能是露天的,物资被烧的,还得想办法赶紧去买,不然,肚子都得饿着。
整条河谷,看不出往日的热闹,变得死气沉沉。
彭援朝在隔天早上坐着王佑平的拖拉机来到河谷,一路带着物资进山的时候,看到河岸边上那一个个被捣毁的营地,随便一打听,得知是清山队进山,他心里跟着也变得拔凉拔凉的。
营地里只有周景明和武阳两人守着,清山队进了河谷,怕是被毁了。
他一路上没少催促徐友良等人。
众人火急火燎地往河谷里赶。
原本要到傍晚才能走完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们提前了至少两小时。
等到了营地,发现那三顶帐篷完好无损,小半岛上架着的抽水机、溜槽也还好好的,周景明和武阳无事人一样,在河边浅水里泡着。
他简直不敢相信,开始怀疑,清山队的人是不是还没到小半岛就回去了,可往上游一看,到处是被捣毁的痕迹。
那些矿点上,几乎没什么人淘金,都在忙着砍木料、割草修葺地窝子……这一切的景象,无一不在说明,清山队的来过。
他反倒有些想不通了。
彭援朝将背来的东西往地上一放,立马朝着河边跑去:“兄弟,你怎么办到的?”
周景明偏头看了他一眼:“还能怎么着,花钱开路呗!”
武阳跟着补充:““周哥给清山队队长塞了五十克金子。”
彭援朝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周景明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那金子可是我私人的,大家伙得还我!”
彭援朝连连点头:“应该的……后天淘到的金子,都归你!”
“这么慷慨?一天下来,少说也有七十来克金子。”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