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委屈地收回爪子,眼巴巴地望着沈慈,小姑娘忍着笑递过一双筷子,“前辈,我教您用?”
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虽然是只狼,但也是修炼几百年的老妖怪了,学用筷子还是简简单单。
萧烈学着沈慈的模样夹了一片肉放嘴里
“啊呜~”
“嗷呜!”
小姑娘眼睛弯得像月牙,“好吃吗前辈!”
萧烈疯狂点头,“嗷呜!”
但是他抓耳挠腮,这用筷子吃得太不痛快了,他想抱着锅啃,随即又眼巴巴地看向墨澄。
后者轻笑,“想都别想。”
沈慈看着他被辣得吐舌头哈气还要拼命往嘴里塞肉的模样,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又笑起来,“阿慈改日单独给您做一锅好吗?用最大的铁锅!”
萧烈的尾巴瞬间摇成蒲扇。
沈慈笑得更开心了,有人喜欢她做的吃食,她好开心,特别开心!
她忽然想起从前在上云宗,尤其是在丹田受损不能修炼之后,沈慈就越发爱研究美食,但修仙界的人不怎么重口腹之欲。
有一次,她研究了一种灵露,容渊和洛星尧破天荒地夸了她一句:“小慈做厨修还算有天赋。”
沈慈高兴得不行,天天做了灵露给两人送去。
直到有一次,沈清瑶去洛星尧那,不小心误食他的灵露,当即就腹痛难忍。
她被叶书吟和容渊惩罚跪在雪地里整整一夜……
“啪嗒!”
一滴泪落在了石桌上,沈慈抬手覆上脸颊,只触摸到一片濡湿。
热气氤氲中,小姑娘用手背飞快抹了把眼角,笑得灿烂,“前辈爱吃的话,阿慈天天给您做呀。”
萧烈的鼻子突然抽动,狼耳警觉地竖起,他凑近她脸颊嗅了嗅,突然伸出舌头
“前辈!”
温热的舌头舔过她湿润的眼角,带着奶茶的甜香。
萧烈皱眉,“咸的,不好吃。”
沈慈:“……”
别以为她忘了,第一次见面这人就说她好香来着,他不会真的想给她炖了吧?
他又把整锅火锅推到她面前:“你吃!吃完就不咸了!”
墨澄的素纱微微飘动,唇角微扬,默许了这种粗鲁的安慰。
沈慈眼里的雾气还没褪去,萧烈又开始抓耳挠腮起来,他嗷呜一声,变成一头雪狼窜回后山。
沈慈呆呆地还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墨澄,“前辈?”
后者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片菌菇,“无事,他马上就会回来。”
沈慈见到他的动作,极慢,极优雅,她眉毛皱了皱,拿了副干净的碗筷,从锅里夹了许多肉菜,推到墨澄面前。
“阿慈给前辈夹好,这样就不怕弄脏衣服啦!“
又小声补充:“…..都是用公筷夹的。”
墨澄的手微微一顿,“多谢。”
萧烈不在,气氛有点沉默下来,沈慈乖巧地给一直给他夹菜,见他碗里的奶茶空了,又帮他续上。
墨澄唇角不自觉微扬,“你怎知我爱洁?”
沈慈抬眸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眼神,小声道:“我一直在想您昨夜为何不让我靠近,后来才想明白,应该是我身上有血…”
墨澄眉心微蹙,“你一直在想?”
她诚实地点点头。
墨澄的声音依旧清冷,“无关紧要的事而已,你为何要这般在意?”
沈慈愣住了。
是啊,为什么呢?
她下意识咬住下唇,这个动作太熟悉了,就像在上云宗的每一天,每当师兄师姐们皱眉,每当沈清瑶露出委屈的表情,她就会这样不安地咬着唇,把每个细微的表情,每句不经意的话都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
已经成了习惯。
习惯去揣测别人的喜怒,习惯把每个冷淡的眼神都当作自己的过错,习惯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忐忑不安好几天。
沈慈露出一个局促的笑意,“大概是我太没用了…”
清风拂过,带起一阵月萤花香,也吹起墨澄的眼上的轻纱,几缕银发随风扬起。
他忽然转过头,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顶,“小丫头,你才几岁,要那么有用做什么。”
墨澄不明白眼前的小姑娘为何总是一副忐忑怯懦的模样,按理说这个年纪,应该肆意张扬才对,就像他当年……
掌心温度传来,沈慈整个人僵在原地,她下意识想触碰那只手,可墨澄已经收回袖中。
眼眶又开始泛起热意,她深吸一口气,原来被人摸摸头是这么幸福的事。
以前沈清瑶每一次受了委屈,叶书吟都会把她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抚摸她的发顶轻哄,有一次沈慈有样学样,掉了几滴眼泪,把自己的脑袋往叶书吟怀里凑,可是……
她只是眉心拧紧,“沈慈,如此软弱爱哭,成什么样子。”
“嗷呜!”
一声清亮的狼嚎响起,打乱两人的思绪,萧烈从屋檐纵身跃下,落地时已恢复半人半狼的模样。
他双眼亮得惊人,一个箭步冲到沈慈面前,毛茸茸的大手猛地摊开:
掌心里,几颗金灿灿的灵晶和泛着莹润光泽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