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O集训营的深夜静得能听见笔尖划过纸页的余响,资料室的台灯还亮着最后一盏。
照亮桌角那本摊开的模拟赛考题册。
薄栖川傍晚复习时,特意在封皮边缘贴了三枚荧光玻璃珠贴纸。
最大的蓝珠对应“数论”模块。
两颗小红珠分别标记“组合数学”与“几何应用”。
在黑暗中泛着细碎的冷光。
这是他的小习惯,用熟悉的珠子给资料做标记。
也藏着柳依一教他的“防丢小技巧”。
凌晨两点,一道黑影撬开门缝溜了进来。
是盘根原金融板块的下属赵坤,脸上还带着未愈的擦伤。
上周追捕盘根核心成员时被警方抓伤,却侥幸逃脱。
揣着偷到考题就能向盘根邀功的执念。
摸进了资料室。
他的目光扫过书架,很快锁定那本贴着荧光珠的考题册。
伸手去抽的瞬间,指尖刚碰到蓝珠贴纸。
走廊的安保警报突然“嘀嘀”炸响。
“谁在里面!”
老陈的声音带着急促的脚步声。
他按薄云觉的吩咐,在资料室加装了移动感应触发装置。
荧光珠贴纸下藏着微型传感器,一旦考题册被挪动就会报警。
安保团队不到5分钟就围堵了资料室。
赵坤还攥着考题册的边角,荧光珠在手电筒光下晃得刺眼,嘴里反复念叨:“不可能……先生说这里的安保是摆设……”
老陈戴着白手套接过考题册,指尖拂过荧光珠。
“盘根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做梦。”
他瞥了眼监控画面,赵坤撬锁的动作被拍得一清二楚。
“带走吧,正好给警方添份新证据。”
上午九点,模拟赛铃声准时响起。
薄栖川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腕上的平安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链上的荧光珠还带着凌晨警报的余温。
试卷刚传到手中,他就注意到抽屉原理变式题的题干。
英文描述里“subset(子集)”一词差点译成“subsetion”。
幸好昨晚复习时,柳依一的错题饼包装上刚好印着这个词。
他指尖在草稿纸上顿了顿,很快修正了思路。
“用玻璃珠分一分试试。”
他轻声嘟囔,从笔袋里摸出$10颗玻璃珠。
5颗红珠代表“苹果”。
3颗蓝珠代表“抽屉”。
按题目条件摆成三组。
当第$5颗红珠落在第二组蓝珠旁时。
规律瞬间清晰:至少有一组有2颗红珠。
答案自然而然浮现在纸上。
这是他摸索出的分组计数法,比单纯列公式快了近半分钟。
整场考试最棘手的是最后一道组合数学附加题,英文题干里permutation(排列)的拼写干扰了思路。等反应过来时,比预期多花了 10分钟。
交卷时他捏着笔的手微微发紧。
想起柳依一寄来的饼干包装纸上写的错题是阶梯,又悄悄松了口气。
“第5名!142分!”
教练念排名时,薄栖川的耳朵尖悄悄泛红。
扣分点全在英文术语翻译的细节上,教练拍着他的肩膀笑:“细节再磨一磨,下次稳冲前三!你那玻璃珠解题法,连外教都夸直观。”
薄氏集团顶楼会议室的视频会议还在进行。
薄云觉坐在主位,左手腕的机械表表盘内侧“栖川”二字隐约可见。
屏幕里是国际反诈机构(FATF)的专员。
正用英文汇报虚拟货币追踪进度:“已冻结盘根在以太坊网络的1200枚资产,折合人民币约$800万,但核心钱包设置了三层匿名跳转,需要欧盟、新加坡等六国监管机构同步授权才能追踪。”
柳依一端着咖啡走进来,红指甲在平板上划了划,调出老陈刚发来的偷题事件简报。
“盘根的余党还在蹦鞑,不过已经被抓了。”
她把平板递给薄云觉。
“赵坤招了,说盘根躲在东南亚,还在指挥偷题搞破坏。”
薄云觉的指尖在会议纪要上敲了敲,对屏幕那头的专员说:“麻烦加快授权流程,这些资产是盘根的救命钱,早冻结一天,他就少一分反扑的底气。”
挂断会议,他揉了揉眉心。
柳依一立刻把咖啡推过去:“别熬了,阿川刚发消息说拿了第五,进步了。”
男人的眼底瞬间柔和下来,翻出手机里的照片。
是薄栖川抱着考题册的样子,封皮的荧光珠在阳光下亮得刺眼:“等冻结了核心钱包,就去集训营陪他考前冲刺。”
傍晚的集训营宿舍。
薄栖川拆开快递盒时,鼻尖先嗅到了甜香。
一整盒奥数错题饼干摆在里面。
造型全是缩小版的玻璃珠模型。
红的代表“数论”。
蓝的代表“几何”。
最上面那块刻着“142分超棒”的饼干。
边缘还沾着点融化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