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飞月手中拿着的少保剑剑鞘,秦牧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此刻倒是丝毫没慌,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什么律法?大墟没有朝廷,延康国的律法,可管不到这儿来。”
“是么,看来你是有恃无恐了。”
秦飞月说着双眼微微眯起,眼眸中杀机崩现。
“秦将军别动手。万事好商量啊。”
看他这样,七公子立马上前劝说起来。
殊不知她此刻的劝说完全是在火上浇油。
看七公子如此,秦飞月立马又是一声冷哼。
但还不等秦飞月开口,倒是先一步有男声在场中响起。
“他不敢动手的。”
“因为有我在。”
说话功夫,一个持着竹杖的瞎子,从后方密林之中缓缓走了出来。
身上气息已经牢牢战船之上的秦飞月给锁定了。
“这气势是……神枪?”
刚还嗨瑟的秦飞月瞬间色变。
像是明白了刚刚苏尘和秦牧能如此有恃无恐真正的原因究竞是什么了。
想到自己实力还远远不如几年前离奇死去的漓江五老。
他也没了再在这儿和两人掰扯的心思。
大手一挥,更是干脆,竟然就打算指使战船,直接原路返回。
“就这么走了?”
看到这场面,秦牧只觉失望无比。
“放心,走不了。”
“那剑鞘,姓秦的不给,我主动帮你拿回来。”
而他只是失望,苏尘却没打算这么轻易就让秦飞月这边离开。
毕竞这可是真正实打实送上门来的奖励。
这要是不帮秦牧帮剑鞘把剑鞘抢过来。
岂不是等于将到手的奖励给白白送走?
这样的事情,苏尘可不会干。
而看他如此反应,延康战船之上的秦飞月,则是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这是你小子逼我的。”
“动用真元炮!”
秦飞月一声冷哼,如同冰河开裂,蕴藏着必杀之意。心中那份轻视终于化作了冰冷的决断一一无论付出何等代价,定要眼前这无法无天的大墟弃民血染涌江!
话音如惊雷落于船板。
巨大的延康战船两侧,玄铁铸造的炮口倏然探出,厚重冰冷的炮身闪耀森然寒光。
炮管之内真元如岩浆般疯狂汇聚、压缩,发出低沉而恐怖的嗡鸣,周遭空气仿佛被无形巨手攥紧,扭曲出灼热波纹。
狂暴的能量已然锁定下方渺小的身影,只待闸门叩响,毁灭光束便将撕裂长空!
“不好。”
即便是后方提竹杖的瞎子,此刻神色亦是微凝。这等集王朝炼器精华的攻城重器,凝聚的力量绝非血肉之躯可挡。
他竹杖微抬,便欲掀起整条涌江以阻炮火。
“苏小子,撤吧,这场面,你暂时还应付不来。”
“没事,我足够应付了。”苏尘的声音却平静如古井深潭,眼神清澈锐利,投向那艘张牙舞爪、真元咆哮的钢铁巨舰。“瞎子爷爷,相信我。”
这一声“相信”,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那足以轰碎山峦的真元炮火,在他眼中不过是顽童的呓语。
“哦?”
瞎子收势,浑浊眼中精芒一闪而逝,竹杖轻点地面。
他确实想看看,这身负圣体道胎的少年,底气究竞何在。
战船上,秦飞月嘴角噙着残酷的冷笑,七公子屏息凝视,一众将士杀气腾腾。
天地间只剩下战船引擎的嘶吼与真元炮即将爆发的咆哮。
瞎子看着他。
延康战船上,秦家将军,七公子等人也都看着苏尘。
不过苏尘对此倒是一点都不慌。
片刻之后,苏尘这才动了。
他十指翻飞,于虚空中无声勾勒。古老苍茫的气息自他指尖流淌而出,并非毁天灭地的神通光华,却带着一种无形的、统御万兵的绝对意志。
这正是兵字诀!
无形的法则之网瞬息笼罩整艘战船!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无可违逆的至尊之手,穿透了延康战船厚重无比的符文护盾,无视了密密麻麻刻满炮身的道纹禁制,直接探入炮管深处那精密如星河的炼金结构中。
它极其精准地,轻轻拨动了某个核心齿轮。
那动作细微至极,似鸿毛落于弦上。
“咔哒。”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却是所有狂啸真元炮的终末绝唱!
战船两侧,数十支狰狞的炮口陡然凝滞!
炮管内那沸腾如岩浆的毁灭能量,如同被瞬间掐断了喉咙的巨兽,光华骤然暗淡、奔涌之势瞬间瓦解。那些压缩到极限的真元乱流在失去了输出路径后,在封闭的炮膛内狂暴地冲撞、消弭、逆流反噬!嗤嗤作响的能量灼烧声,伴随着金属过载的哀鸣在船体内响起。
“不好了,将军!真元炮……”
负责炮阵的将士魂飞魄散地扑到船首,声音因恐惧而变形尖利,“全部失效了!核心阵枢……突然锁死了!所有供能回路…崩毁了!”
“全部失效了?!”
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