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用一个星期在运输队站稳了脚跟,又能被人喊上一声梨姐了。
每天早上,沈辞送姜梨去公交站,看着她上了公车后才去上班。
自从姜梨来了省城,沈辞再也没有加过班。
他倒是会把工作带回家,但下午必须准时下班。
也有同事打趣:沈老师这么着急回家。
“是,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家做饭。”
沈辞说的很温柔,可问的人却皱眉:一个大男人,每天准时准点下班回家做饭?
太离谱了吧!
哪怕是在高等学府的工作人员中,依旧有一部分人这样认为。
男人和做饭似乎天生画不上等号。
有人好像不经意的问过沈辞,当时沈辞诧异,不懂。
“男人为什么不能做饭?我记得很多顶尖的厨师都是男人,男人有力气,拿锅铲更有力气。”“而且给我爱人做饭我很开心,没有什么工作是固定的,还希望诸位老师早早抛弃些许封建糟粕,迎接新的思想。”
沈辞离开。
平常的日子中,沈辞和姜梨的感情越来越好。
两人常常的眼神勾连,小动作不断,偷偷拉个手,桌子下你碰我一下,我踢你一下。
哪怕叠个衣服都能看的徐大夫和姜爷爷想离家出走。
岁数大了,看不了这些了。
两人甚至商量着,实在不行,他们俩搭伙出去住吧。
最后这个想法被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拦住了,没钱。
好在,小院子的房子是分开的。
当初搬进来的时候,姜爷爷就没有选择正房,他和徐爷爷搭伴住在了西厢房。
正房那边,他和徐爷爷能不去就不去,不打扰腻歪的小情侣。
夜色降临后,姜梨和沈辞之间思想有些带着颜色的发偏。
浴室一个眼神的碰撞,就撞出了一片雾气蒸腾,上下两个手印印在浴室的玻璃上,诉说着些许故事。每一次的亲近,姜梨大胆,沈辞配合。
亲近之后,沈辞拿出学霸的精神复盘,力图下次更好。
方法姿势可以随意改变,时间地点方位都是助力因素。
每到这个时候,姜梨的话都很少。
太羞耻。
但不得不说,确实很有进步,趋近完美。
日子一日又一日的过去了,两人婚后的第一个春节到了。
沈辞难得休息了几天,姜梨也把假期攒在了这里,就为一家团圆。
院子里,沈辞正在挂灯笼,挂好之后下来,看向门口。
姜梨还没有回来。
今天比往日晚了一点点。
姜爷爷看见沈辞的眼神,道:“放心吧,她不打别人就算好的了,我家甜水从来不会让自己委屈的。”沈辞嗯了一声,也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爷爷,你为什么叫姜梨甜水?”
“啊?这个啊…你也知道,甜水那没良心的亲妈亲爸走了,我们爷俩日子不好过,那时候姜梨才三岁,很多事情都不懂。”
“周围很多人就开始说就因为她叫姜梨,她父母才离开了,梨同离。”
姜爷爷陷入回忆,有些哽咽。
“那时候小小的孩子,可哭起来却一点声音都没有,看的我心揪着疼,我就告诉他,她叫姜梨,是因为梨子很甜。”
不是分离的离。
姜爷爷没说的是,他当时为了证明自己说的对,吃了几十个梨子,就为了找到最甜的那一个。他到现在都记得姜梨吃下梨子的那一刻,眼睛晶亮的喊:真甜!
沈辞听哭了。
“不是,你哭啥?我一个老头子都没哭呢。”
“我心疼,可疼了。”
沈辞捂着胸口难受,姜爷爷无语的拍着他的后背。
“你呀…真的是我见过最爱姜梨的人了,我有时候觉得我都比不上你,不,我就是比不上你。”“我觉得,要是甜水有啥事,你都能跟着殉情。”
姜爷爷的嘴巴被捂住了,沈辞不愿意的道:“快吐口水,姜梨才不会有事。”
“好好好,我吐!”
姜爷爷配合的吐了几下,还喊来了徐大夫给沈辞把把脉。
徐大夫皱了下眉问:“你干啥了?”
“就是听了故事,心疼姜梨,难受了一下。”
徐大夫放下手,看了看沈辞。
“情绪波动太大对身体不好,注意点。”
“嗯。”
沈辞应下了,他只是因为姜梨才会情绪大。
嗡嗡的卡车声响,沈辞第一时间就跑了出去。
徐大夫指着沈辞的背影道:“他的爱太重了。”
姜爷爷也发现了,很老土的看天许愿:两个孩子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不过也是,要不这么多,姜梨也不能动心。”
姜爷爷看向说话的徐大夫,点头,确实。
姜梨虽然看起来有很多讲义气的朋友,但姜爷爷知道,她只是把自己当成头狼。
身边那些人都是她的小弟,一个大哥会跟小弟说什么?
什么也不会说。
她会背责任,会拼命去照顾,但没有人是和姜梨站在同等的位置,去交心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