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杨良思的表情僵住，反应了三秒，才重新问道：“你说啥？”
他这次没有看林昭野，而是看向程方或。
程方或可管不了，他抱着稚欢转圈圈，假装没有听到。
杨良思这下装不了傻了，不，应该说他已经傻住了。
哎呀，他刚刚说什么大话呢，这显然是他不可能轻易给的奖励。
“车啊，”杨良思吞吞吐吐道，“是不是自行车，我们这边有自行车厂，如果你想要自行车一”“我要小汽车。”林昭野丝毫不见外道，“如果是自行车，杨伯伯，我就不和你说了，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我要求不高，什么汽车都可以，哪怕皮卡也可以，只要有个壳子就行。”
林昭野说出汽车二字，杨良思就深吸一口气，他连敷衍过去都不行了，看来不给个说法这丫头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杨良思沉默片刻，才说：“阿野，汽车可不容易，我们的汽车厂还没有量产，如今的发动机要依赖………
“我知道，你们林家在几十年前就开上了小汽车，如今反而委屈你了，可是我们不能劳民伤财，你知道吧？”
说到最后，几乎已经是明说了，不合适。
但林昭野却当作没有听到，自顾自道：“当然，我家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不回头看了。”“首长，我说的是现在。”
杨良思皱眉：“林昭野，你不能”
“我能，我不是要全车。”林昭野直接打断了领导的话。
杨良思正要解释，甚至因为被打断有些脾气急，但林昭野说不要全车，他忽然愣住：“什么全车？”他反应了一下：“你说不要全车，是只要一些零部件？”
那问题其实就小了很多，杨良思下意识理解为林昭野要的玩具。
“如果是零部件，相对来说比较复杂，但可以给你，不过你要零件需要等一段时间。”
给一些废旧的零件没有问题。
林昭野又摇头：“其实我只要废旧车的外壳就可以，真的，零件也要废旧车的零件就可以。”她本不打算要零件，毕竞系统会提供。
但思前想后，还是要说。
林昭野有了今天维修机械的经历，她可以说自己天赋异禀，也可以说自己早有计划，但有了借口，才能配合后面可以开的车出现。
她说完，就静静等着杨良思反应。
杨良思一开始以为听错了，他今天真是听了太多想不到的话，现在听到林昭野说只要废旧汽车，竞然觉得还好。
“废旧车，”他喃喃自语道，“这个应该有，但有一部分已经进行拆解，而且本身就是到了废旧的地步，一般是无法修复，你拿回去干什么？”
杨良思很疑惑。
林昭野认为很有必要解答，她微微一笑：“我去把它修好，这样我们食堂和家属们可以用得上。”她暂时把自己放小，把集体放大。
“我们军区食堂现在的用车十分紧张，大家经常关键时候找不到车，我们不好一直等待。”杨良思频频点头：“这不只是你们的问题，大家都穷，普遍存在这些困难。”
林昭野认可：“我知道，所以我不敢要好车，我就要废弃的车，修好我就用，修不好就算了。”她适时露出不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就是我修好以后，能不能优先我自己使用啊？”
“我可以帮助集体完成任务，但是我优先使用，我会自己想办法筹集汽油，不占用集体的便宜和份额。林昭野只是不希望别人摘桃子罢了，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修好车，结果被其他人占用。
杨良思听她这么说，犹豫起来。
他叉着腰想了想，林昭野摸不清他的想法，下意识看向程方或。
程方或刚好开口：“按照程序不可以，但如果你替换奖励，并且付出一定的钱。”
“不说钱的事，”杨良思打断程方或的话，看向林昭野，语气冷静而自持，问道，“我是说，不只是钱的事情。”
“程方或说得对，我不能把直接给你看，但你应该获得奖励。”
林昭野听不懂了，这到底是不是钱的事情呢？
一瞬间，她脱口而出：“如果我有外汇，可以吗？”
程方或面露欣慰，他就知道林昭野能明白她的意思，而杨良思眼睛一亮，显然被林昭野说到了心坎上。林昭野继续道：“我可以提供一定的外汇，足够你们购买一辆外国进口车的价格，你们用于研究。”“而我只需要一辆废弃的汽车，这件事你们最好公开见报，我需要大家都能证明车是坏车。”这样修好以后，车就完全属于她，没有了争议。
杨良思没有犹豫，马上点头：“可以，就按照市场价格，我对上对下都有一个交代。”
大领导讲话，向来是一个唾沫一个钉，说了就会做到。
程方或相对比较谨慎，又特意和杨良思提出了所有权的问题，他觉得每个环节上的领导都要签字。说句难听的，即使一个两个领导犯了错误，也不会牵连到林昭野身上。
杨良思思考过后也同意了，不过他说得明白：“我可是看在林家的面子上，资本家的出身是个问题，我内心不赞同阿野要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