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立刻一边抹眼泪一边扯着自己的衣袖,接着往地上一坐。
这招她用过太多次了。
每次只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孟国庆就立刻心软退让。
啪!
一声巨响猛然炸开,孟国庆一巴掌重重拍在桌面上。
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孟清斓。
“你马上给我滚过来,立刻、马上跟你兰姨认错!不然的话,就带着拖油瓶,立刻给我滚出孟家大门!”
外面的安安正偷偷躲在门边听着屋里的动静。
一听这话,心猛地一沉。
她害怕得手心直冒冷汗,指尖冰凉。
妈妈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连家务都做得不多,要是真出去,住哪儿?
吃什么?
能去哪儿?
肯定过不惯那样的日子,一定会受苦的……
她不想让妈妈受罪,更不想看到妈妈难过。
“妈妈,安安不想要新衣服了,真的,我们别惹外公生气,好吗?只要你能留下,安安什么都不要了……你留下就行。”
小姑娘说着,眼泪已经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孟清斓见了,心都碎了,蹲下身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嗓音哽咽。
“宝贝别哭,妈妈在,妈妈不会走的。这里是我妈留给我的房子,地契、房产证上写的都是我的名字,就算是你外公,也没资格一句话就把我们赶走。这是我们的家,谁也别想把我们赶出去。”
孟国庆在旁边听了这话,脸都气得扭曲变形了。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瓷碗,铆足力气朝孟清斓狠狠砸了过去。
碗在空中划出一道刺耳的弧线。
安安一见,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出声。
“碗砸不到妈妈!”
孟清斓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察觉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只碗飞得特别快。
如果真的砸中脑袋,轻则流血,重则受伤昏迷,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她本能地闭上眼睛,。
等待剧痛降临的时候,耳边却传来安安那句带着哭腔的话。
她心里还觉得奇怪,孩子这是吓坏了,才胡言乱语……
可下一秒,她就听见“哐当”一声。
碗在离她脑袋只有几寸的地方猛地偏了方向。
撞在墙角的柜子上,碎成数片,瓷片四溅。
可孟国庆力气那么大,方向又准,怎么可能打不中?
孟清斓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脚边的碎片,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
这碗真的没打中她?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孟国庆临时手抖了?
还是碗本身有问题?
可她分明看见,孟国庆出手时手腕稳定,目光狠厉。
这不像失手,倒像是……
被某种外力干扰了。
她完全想不明白。
她只能怔怔地站着,手指微微发抖,指尖冰凉。
孟国庆也傻了眼,怔了一瞬,火气更大了。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愤怒掩盖。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碎碗,又抬头狠狠盯着孟清斓。
“不可能!”
“孟清斓!你今天要是不道歉,我就动手了!”
孟清斓被这一吼拉回神,眼神冷得像冰,直直对上孟国庆那双凶狠的眼睛。
她挺直了脊背,没有后退半步。
“孟国庆,要是你敢碰我,我不介意马上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
“别以为我娘走了,你就能把我这个女儿扫地出门。”
她继续说着,声音微微发颤。
“你也别忘了,这老房子,现在是写在我名下的。”
孟国庆立马蔫了半截。
他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眼神闪烁。
是啊,这房子……
确实不在他名下。
当初老婆临走前立的遗嘱清清楚楚,房产归女儿孟清斓所有。
他当初嫌麻烦,没去争,也没想到今天会走到这一步。
他一直没敢真把孟清斓赶走。
反而处处忍让,就是因为这栋宅子,确确实实归她所有。
法律上,她是房主,他只是暂住的。
只要她不点头,他连一根钉子都不能动。
他可以骂她、吼她,甚至用言语羞辱她。
但一旦动了手,就是违法。
警察来了,吃亏的只会是他。
早知道今天这样,当初他老婆刚走时,就该想办法哄她把房本转过来。
他越想越悔恨,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那时候孟清斓还小,情绪低落,要是他装出几分慈父的样子,说不定真能骗到手。
可他偏偏选择了冷暴力,选择了打压和羞辱,想用气势把她压垮。
结果呢?
她不但没垮,反而一天天硬气起来。
现在倒好,骑虎难下,气得他牙痒痒,却又动不得她。
孟清斓懒得再看他那张扭曲的脸,拉起孩子回了自己房间。
身后的孟国庆站在原地,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