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远小心翼翼拨开泥土,露出几个奶白色、鹌鹑蛋大小的蛇蛋。
他拿起一个摸了摸,蛋壳不像鸡蛋那么硬,带着点皮革般的韧性和弹性,感觉略有些软。
想起上辈子听山里的老猎人说过,蛇蛋腥味重,口感一般,远不如鸟蛋好吃,更比不上鸡蛋。
他顿时对这蛇蛋没了兴趣。
但看着这几个完好的蛋,秉承着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的原则,不能扔在这里糟蹋了,还是把蛇蛋放进装蛇的麻袋里小心放好。
收拾停当,他刚直起身,前方不远处的芦苇丛里,传来一阵略有些沉闷的呱呱声。
奇怪,这青蛙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许明远心中好奇,循着声音悄悄摸了过去。
小心拨开几丛芦苇杆,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只见一条灰褐色、背部带有黄色纵纹的蛇,正盘绕在一块河岸边的石头上。
它的颈部位置鼓起一个明显的大包,一只倒霉的青蛙被它吞进大半,腿还在外面徒劳地蹬着。
那沉闷的呱呱声正是从蛇肚子里发出来的。
看到这条蛇,许明远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应该就是情报里说的乌梢蛇。
八成是这蛇生产完身体虚弱,急需补充体力,这才冒险出来捕食。
此刻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吞咽猎物上,动作显得迟缓而笨拙。
许明远眼睛放光,心跳加速。
机会!天赐良机!
他屏住呼吸,轻轻放下手里的麻袋,紧盯着那条正在努力吞咽的乌梢蛇。
随即,小心翼翼脱下外衣,撮成长条拿在手中当作简易套索。
看准乌梢蛇因吞咽而头部动作受限的瞬间,许明远一个健步上前,伸手利落地捏住蛇头后面的七寸位置。
乌梢蛇受惊,想要挣扎,但嘴里吞着青蛙,外加产后虚弱,挣扎的幅度并不大。
许明远不敢迟疑,迅速用套索在蛇头上缠绕两圈死死勒紧,同时摸起身旁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对着蛇头就狠狠砸了下去。
几下之后,乌梢蛇的身体彻底瘫软下去,不再动弹。
看着蛇头被砸得面目全非,许明远咂咂嘴,有些惋惜品相被毁了。
不过转念一想,活蛇是值钱,但带着一条两米多长、随时可能反口咬人的活蛇去镇上,风险实在太大。
他可不想半路上冷不丁挨上一口,那才叫得不偿失!
反正他抓蛇主要是为了泡药酒,死了也不影响药效,安全第一,还是果断结果了它更安心。
拎起沉甸甸的麻袋,许明远估摸了一下分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两条蛇加一起,估摸着得有四五斤重!
这一趟值了,没白来。
日头越来越高,他不敢多耽搁,拎起麻袋,快步朝着收鱼笼的柳树下赶去。
柳树旁,刘春生正埋头处理鱼笼里的细鳞鱼。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抬头一看,是许明远回来了。
他手上一边熟练的用草绳给鱼打结,一边问道。
“远哥,回来了?啥收获啊这么急?”
“好东西!保证让你开开眼!”
许明远故意卖了个关子,脸上露出促狭的笑意。
他把麻袋放在地上,蹲下身就去解那紧紧系着的袋口绳子。
刘春生好奇心果然被勾起来了,放下手里的鱼和草绳,探头过去想要看个究竟。
“啥好东西还得藏着掖着?”
许明远嘿嘿一笑,猛地将麻袋口扯开,露出了里面盘绕着的两条蛇尸!
刘春生乍一看到,吓得他猛地往后一缩,差点坐倒在地,脸色都变了:
“我的妈呀!”
“远哥,你咋抓了这玩意回来!”
许明远见他被吓得够呛,哈哈一笑,把麻袋稍微提远点安慰道:“慌啥!都死透透的了!”
他拍了拍麻袋解释道:“前两天在河边溜达,在西边那片芦苇荡里瞅见个蛇洞。”
“今天想起来过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给碰上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进去,揪住那条粗壮的大乌梢蛇的尾巴,将整个蛇身拽了出来,悬在空中给刘春生看个清楚。
那灰褐色的乌梢蛇约莫有女人手腕粗细,长度足有两米多。
看得刘春生目瞪口呆,嘴巴张的大大的惊叹道:“我的老天爷!”
“这么大的乌梢蛇?!”
“远哥,你这也太生猛了!这都敢抓?”
“那蛇头看着就瘆得慌!你咋敢上手的!”
许明远利落地将蛇重新塞回麻袋,扎紧袋口,笑道:
“运气好赶上了。”
“这倒霉家伙刚吞了只大青蛙,卡在那儿动弹不得,正好让我捡了便宜。”
“行了,别瞅了,赶紧把剩下几条鱼收拾利索。”
刘春生这才回过神来,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还忍不住瞄那装蛇的麻袋,嘴里啧啧有声,显然还没从震撼中缓过神来。
两人合力,很快将最后一笼鱼处理完毕。
中间背篓不够,刘春生还小跑着去了趟他奶奶家,临时借来两个大背篓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