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村里的家长里短聊到当下的政策,再聊到一些国家局势。
虽然他努力点到为止,但后世经历带来的见识,还是让他无意间流露出一些很有预见性的看法。这让李大伟夫妇听得一愣一愣的,心中忍不住暗暗惊叹,小远懂得可真多。
许明远面上笑着和二人闲聊,心里却有些急躁。
这情报明明显示中午大夫就上门来,这眼看着太阳越来越高,怎么还没动静?
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陪聊,话题扯的老远。
正当他感觉快坐不住,院子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紧接着,堂屋门被推开,走进来三个人。
领头的是脸色凝重的村支书李有田。
他身后跟着同样忧心忡忡的老伴王桂花。
最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提着个旧药箱的陌生男人。
这估摸着就是老两口从公社请来的陈大夫了。
李有田一进门,看到许明远也在自己家,有些惊讶。
但现在显然不是寒暄的时候,他只是朝许明远略微点头示意。
随即目光急切地投向儿媳妇怀里的孩子。
李有田看向刘雪芳,询问道:“雪芳,孩子咋样了?”
“我把陈大夫请来了!”
刘雪芳抱着孩子,连忙答道:“爸,孩子这会儿好多了,不怎么哭了。”
“刚才多亏了小远,他帮着哄了哄,这孩子安静了不少。”
李有田和王桂花都诧异地看向许明远,显然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本事。
陈大夫放下药箱,凑上前去仔细观察孩子的情况,同时询问道:
“孩子大小便情况怎么样?”
“拉的次数多吗?大便什么样子?”
刘雪芳忧心v忡忡地回答:“孩子大便很稀,跟水似的。”
“从昨天后半夜到现在,拉了得有七八趟了!”
“尿倒是少了。”
陈大夫闻言,眉头顿时紧锁:“尿少了?这可不太好。”
“这种拉肚子最怕的就是脱水!”
“而且,这孩子的精神头看着可不太好。”
孩子奶奶王桂花一听情况不太好,心都揪起来了。
她忍不住插话问道:“陈大夫,那要怎么办?要打针吗?”
陈大夫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嗯,得先控制拉肚子。”
“打一针吧,见效快些。”
他边说边打开药箱,开始翻找药物。
从大夫进门起就默默旁观的许明远,闻言立刻往前凑了凑。
只见陈大夫熟练地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安瓿瓶,一支注射器。
眼看陈大夫就要敲开安瓿瓶,许明远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深吸一口气,指着陈大夫手里的药瓶,一副好奇的模样请教道。
“陈大夫,这给孩子打的是什么药啊?”
陈大夫正专注地准备,闻言头也没抬,随口回了一句:
“庆大霉素。”
许明远一听庆大霉素,心头一沉。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蹙起了眉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作势沉吟一番,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看向陈大夫询问道:
“庆大霉素?
“陈大夫,我好像听人说过,这药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
“有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案。”
“副作用?”
陈大夫手上动作顿住,转头看向许明远,脸上满是疑惑。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许明远,看到是个年轻后生,语气中透出些被质疑的不快。
“同志,这话可不能乱说!”
“庆大霉素号称药王,见效很快,治疗肠胃效果很好!”
“我当了这么多年大夫,用这个药治好的病人不计其数,从来没听说过有啥副作用。”
李家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有些懵。
李有田的眉头紧锁,眼神复杂,不明白许明远怎么整这一出。
王桂花则是茫然中还带着些惊慌,“副作用?”
“小远,你说的这是啥意思啊?”
她本就担心孙子,现在又听出什么副作用,心更乱了。
刘雪芳则是抱着孩子,紧抿嘴唇,看看丈夫,又看看公婆,有些拿不定主意。
李大伟也有些懵,下意识地想打圆场:“陈大夫,小远他不是这个意思。”
许明远没等李大伟说完,迎着陈大夫审视的目光,硬着头皮把自己的想好的说辞拿出来。
“陈大夫,我之前在镇上听过一个病例,那人也是拉肚子,打了庆大霉素。”
“结果耳朵彻底聋了。”
“听人说,好像是因为那人是什么耳毒性体质,根本不适用这药。”
“耳毒性体质?”
陈大夫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个说法对他着实有些陌生。
他是个只接受过基础医疗培训的赤脚医生,平日主要依赖经验。
行医多年,对他来说,庆大霉素是常用的药王,便宜见效快,确实没深究过什么耳毒性。
许明远说的这个案例,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