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许明媚好奇地凑近看了看许明远空空的水桶,奇怪地问:“哥,你怎么没带钓钩啊?“难不成你打算用手掏黄鳝洞?”
她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笑道:“嘿嘿,这下可好,你没钓钩肯定抓的没我多,这次轮到你洗碗了。”
许明远被她逗乐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谁说我要抓黄鳝了?”
“啊?不抓黄鳝?”
许明媚愣住了,指着水桶,“那你提着桶往小溪那边去干啥?总不能是去玩水吧?”
许明远笑着解释道:“家里那么多黄鳝,短时间都吃不完,不抓了。”
“今天换个花样,咱们去挖点河蚌。”
“啊,挖河蚌啊?”
许明媚的语气明显兴趣缺缺,小嘴撅得能挂油瓶一样。
“哥,河蚌有啥好吃的。”
“肉硬邦邦的,嚼都嚼不动,还有股子洗都洗不掉的泥腥味,怪膈应人的。”
“咱们挖这玩意干啥啊。”
许明远听了小妹的话,心里了然。
确实,按理说这年头物资匮乏,河蚌这东西好歹也算肉,大伙应该趋之若鹜才对。
但实际上这东西并不算特别受欢迎,往往是家里实在缺吃的才想起它。
原因也很简单,主要是河蚌的腥味比较浓烈,吃起来的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这年头,家家户户物资都紧巴,油盐酱醋这些调料金贵的很。
没人舍得花大功夫耗费宝贵的调料去处理河蚌。
而且河蚌这东西,外表看着挺大,实际上处理完,十斤的河蚌最后估计也就出来一斤的肉。久而久之,随着条件慢慢变好,也就没人做这费力不太好的事情,偶尔捡到的河蚌,最后都喂了鸡鸭。不过,许明远脸上却没有为难的神色,反而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他用肩膀轻轻撞了下还在獗嘴的妹妹:
“怎么着,你这丫头,这是不相信你哥我的手艺?”
他挑了挑眉,自信道,“我做出来的东西,能难吃到哪儿去?”
“那泥腥味,别人去不掉,不代表我也不行。”
“你哥我自有办法,保管收拾得干干净净,让你吃得香掉舌头。”
虽然许明媚脑子里河蚌那难吃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但想到哥哥的厨艺,她还是半信半疑点了点头。“好吧,哥,我暂且信你一回。”
“不过要是太难吃,你可得替我洗碗。”
许明远笑道,“行,你这丫头,这是怎么都不吃亏啊。”
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山下的小溪边。
雨后的溪水浑浊湍急,水位也涨了不少。
许明媚踮着脚张望了一番,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哥,这边真的有河蚌吗?”
“我昨天都没怎么见到河蚌的影子。”
许明远一边卷裤腿一边解释道:“你能这么容易看到河蚌才怪。”
他指了指浑浊的水流,“这溪水里的河蚌平日里都是藏在沙子里的,把自己埋沙子里。”
“这下了暴雨,水流变急,溪水浑浊了不少,它们只会藏得更深,哪里是随便就能找到的。”许明媚点点头,这倒也是。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踩着溪水边的石头散开,在溪边寻找起来。
刚走到一片河滩边,许明远眼尖,发现浅滩边缘的一条柳根鱼正躺在泥沙上无力地扑腾着,显然是被湍急的水流冲上来搁浅了。
这鱼个头不大,也就两指宽,但鱼鳃还在微微扇动,显然刚被水流冲上来不久,还很新鲜。这小鱼收拾干净了裹点薄面糊煎炸一番,味道很是香脆可口。
不过这年头油是金贵东西,平常人家也舍得这样费油。
但既然是白捡的,自然不能浪费。
许明远弯腰伸手,将那还扑腾着的小鱼捡起来,丢进了自己的水桶里,发出咚的一声轻响。许明媚听见动静,好奇地望过来:“哥,你挖着啥了?”
“一条倒霉的柳根鱼,被水冲上岸了。”许明远回答道。
有了柳根鱼的收获,许明远在浅滩边继续寻找,看还有没有其他搁浅的鱼。
没走几步,果然又在另一处浅水洼里发现了一条更小的螃皱鱼。
虽然个头小得可怜,只够塞牙缝,但许明远秉持着来者不拒的原则,也利索地捡起来丢进水桶。又寻找一番,发现没有了这种送上门的便宜,许明远便去挖河蚌了。
挖河蚌不像抓鳝鱼需要斗智斗勇,只要找到了藏身处,基本没有失手的顾虑,不需要担心被咬和脱钩的问题。
许明远也不多磨蹭,根据系统情报的指示,直奔情报里标记着大河蚌所在的那片淤泥滩涂而去。来到那处滩涂,他利索地弯下腰,双手直接插进冰凉粘稠的淤泥里仔细探寻摸索。
突然,手指清晰地碰触到一个触感坚硬、表面滑滑的东西。
许明远心中一喜,应该就是它了。
他双手合拢,十指用力抠住那硬壳的边缘,如同拔萝卜一般,身体后倾,使劲往外拔。
淤泥发出噗嗤噗嗤的的空腔声,他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这个深陷泥中的庞然大物整个儿拔了出来。这河蚌分量极沉,估摸着有脸盆大小,捧在手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