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
百姓们纷纷停下脚步,目光惊愕的看向走在街道中的大部队。
林凡腰间别着刀,身后背着银白铁棍,昂首挺胸,而他的那群弟兄们排成两排,同样挺直腰杆,迎接着百姓们好奇的目光。
倒是金彪等十几人呆滞的跟随着,哪怕到现在他们都没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百姓们小声议论。
“这发生什么事情了?”
“领头的那是差役啊,但等等,那不是金彪嘛,秦四爷的人,怎么看他脸肿肿的。”
“谁不知道秦四爷跟治安府的关系很不错,我前段时间还看到秦四爷跟陈班头在酒楼吃酒呢。”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一个脑袋陡然伸到了他们交头接耳的范围里。
“我知道点情况。”
“哦?兄弟跟咱们说说呗。”
“我告诉你们啊,那领头的差役叫林凡,刚入的治安府,听说城内有群地痞泼皮欺压百姓,上任的第一天就去抓人了,瞧,抓了好多吧。”
“啊!这么凶,刚上任就敢这样做,他不知那金彪是秦四爷的人,背景很深的。”
“深?呵呵,你们有所不知了吧,要说背景,那这位林大人同样不得了。”
“怎么说?”
“忠义堂吉利码头林爷知道不?”
“知道,听说过事迹,很是厉害,如今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
“瞧,那不就是嘛。”
“啊……原来他就是那位林爷,果真是气宇轩扬,一表人才啊。”
在古代这种信息传播速度很慢,又没有照片的情况下,想让百姓们知道传闻事迹中的主人公长什么模样,实属难事。
但只要坚持传播,坚持露脸,人尽皆知,不是梦。
来到治安府门口,林凡将吴用招来,拿出银两交给他,让他带着弟兄们去好好吃一顿,挥挥手,让他们先离开。
但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
一道语气不善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
只见陈行之冷着脸,带着一位跟班从远方走来,当他看到人群中的金彪时,眼神有丝变化,他记得这是秦四的人。
当他看向林凡时,便大致猜测到什么情况,但他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能招惹事情,刚任职就抓这么多人回来。
不行,绝对不行,必须好好敲打才行。
“林凡,给我一个解释,你这是在干什么?”陈行之问道。
林凡笑道:“陈班头,我能干什么,这群家伙都是本地的地痞泼皮,惊扰百姓,敲诈勒索,刚好被我遇到,就直接抓了回来,好好审一审。”
“胡闹。”陈班头怒道:“治安府的资源是给你这么浪费的吗?地痞泼皮所做的事情,最多也就扰民,你当场训诫便可,现在你将他们带回来,你想将他们关哪里去?”
陈行之知道这林凡是刺头,属于宋青那边的。
对方要是没入治安府。
他还真没什么办法整治对方。
可入了治安府,管你先前什么身份背景,在他面前,都得耸着脑袋过日子。
“放人,都给我放了,你回去写三千字的检讨,送到我班房来。”陈行之动用着他身为班头的威势。
这招在治安府那是百试百灵的。
如今的治安府可以说是他的一言堂。
吏目身体抱恙,在家养病快要两月,按目前的情况来看,能不能来不好说。
至于李典史早就放权,将治安府交给了他跟宋青,甚至有传言,李典史可能要被调任上升。
真要如此,那么就会空缺出位置。
以他在治安府的威望与跟城内那些势力的关系,典史之位他势在必得。
被抓着的金彪眼里浮现希望,却也没傻乎乎的高呼陈班头救命,我家四爷还请你吃过饭呢。
他还没愚蠢到这种程度。
“放?陈班头,你又在胡说什么呢,这群地痞泼皮所做的事情,皆已触犯律法,根据……”
他故意将声音提的很高,又开始背律法条例了。
那是背的滚瓜烂熟。
听的陈行之都懵了。
就连他的跟班也是如此,不是……你头就这么铁的嘛,刚到治安府不想着跟陈班头搞好关系,还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驳了陈班头的脸面。
你是当真不想过舒服点啊。
“闭嘴,你当真要胡闹不成?”陈行之沉声道。
林凡丝毫不惧,不卑不吭道:“胡闹?不知陈班头说的胡闹是什么意思,地痞泼皮闹市中敲诈勒索,甚至出手殴打百姓,到了陈班头嘴里,却是小事,或许对陈班头而言,这些的确是小事,但……”
声音瞬间拔高到极致。
“对我林凡而言,百姓之事无小事,百姓之事便是天大的事情,我入治安府便是为民做主,李典史说过谨记律法,秉公行事,若有懈怠,严惩不贷。”
此话一出,当真是震耳欲聋,如漫天惊雷般重击到围观百姓的内心中。
他们呆呆望着那不惧陈班头权威的林凡。
百姓之事无小事。
百姓之事便是天大的事情。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