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林枫皱着眉头,有些无法理解。
司幼幽眸光流转,轻轻落回他眼底。那缕幽怨悄然敛去,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静:“你实力虽强,然天外有天。牧儿,还有你……我容不得半分闪失。”
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锦被褶皱,仿佛在梳理纷乱的思绪,“此法,是让你尽快登临更高境界最稳妥的路径。昨夜种种…皆是助你行功。”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也似在说服自己:“放心,这点修为损耗,于我不过朝夕可复。林枫心头剧震。
原来…司幼幽百依百顺的姿态变幻,都是为了引导他修炼用的?
擦!
这也太伟大了。
“我现在的修为已经接近七星境…这般神速,岂是朝夕能补回的?”他声音低沉,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幼幽,这功法,下次我不能再用你身上了。”
司幼幽脸颊倏地飞起一抹薄红,如同雪地初绽的寒梅。她美目圆睁,羞恼中带着一丝嗔意:“谁许你想下次了?而且这就惦记上下一次了?”
林枫被她堵得一噎:”
趁她羞恼未及发作,他身形如电,抓起衣衫瞬间掠至门边。
只留下一句带着笑意与滚烫真挚的低语,如羽毛般搔过她耳际:
“幼幽这般好看,若不想…岂非神人?”
司幼幽愕然怔住。
待那身影消失在门外晨光中,一抹极淡、却真实如晨曦的笑意,终究难以抑制地,在她微微上扬的唇角悄然绽放。
“还敢顶嘴?臭小子…算你跑得快!”她低啐一声,撑着酸软的身子欲起。
“嘶”
昨夜…那混小子到底修炼了多少次?!这般不知节制!
残老村外,那座一夜拔地而起的天魔教庄院,此刻静得如同凝固的深渊。
无数道目光,如同冰冷的蛛丝,紧紧黏附在踏出院落的司幼幽身上。
她已换回那身粗布旧衣,老妪的皮囊披挂整齐,佝偻着背,步履蹒跚,竭力扮演着那个风烛残年的“司婆婆”。
然而,每经过一位看似寻常的村民、行商或老叟,那人便会瞬间躬身,头颅深埋,姿态谦卑到尘埃里,用刻入骨髓般的恭敬,吐出那两个字:
“夫人。”
声音不高,却连绵不绝,汇成一股无声的、令人窒息的洪流,冲击着残老村脆弱的宁静。即便是须发皆白的老者,行礼时亦是虔诚万分,仿佛面对神明。
司婆婆的脸色由青转黑,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对周遭的问候置若罔闻。
村囗。
村长与药师依旧在对饮清茶,袅袅茶烟升腾,仿佛与世无争。
对面,那位面容稚嫩的少年祖师,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盏,姿态闲适。
侍立一旁的执法长老,在司幼幽身影出现的刹那,便躬身如虾,声音清晰而恭敬:
“夫人。”
那少年祖师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司幼幽身上。
苍老得如同锈铁摩擦的声音悠然响起,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幼幽,见了祖师,不问声好么?”
司幼幽的脚步猛地钉死在地面,身躯僵硬如万载寒冰。
沉默如同实质般弥漫。片刻后,她缓缓躬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却冰冷刺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礼:“祖师…好。”字字如冰珠砸落,寒意四溅。
药师适时放下茶盏,温润的声音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试图缓和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婆婆,天魔教的诸位朋友已在此恭候多时,只为见你一面,迟迟不愿离去呢。”
一直沉默的村长,此刻终于开口。
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磐石般不可撼动的沉稳。
他目光依旧落在杯中的澄澈茶汤上,话语却重若山岳:
“若是不想理会,婆婆自可不必理会。”
他微微一顿,无形的气势弥散开来,目光终于抬起,扫过那少年祖师:
“踏进残老村的门,便是残老村的人。你的事,自有残老村…替你扛。”
他对面的少年祖师轻轻呷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丝玩味而冰冷的弧度。
苍老的声音带着洞穿一切、掌控全局的力量:
“道兄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只可惜,事关我教教主身陨、教主夫人下落、圣典《大育天魔经》遗失…残老村想扛?只怕…扛不动。”
空气,瞬间凝固,仿佛连风都停止了流动。
村长扬了扬雪白的眉毛,语气依旧平静,却字字如刀:“若鱼死网破,天魔教死伤几何?值得否?何苦步步紧逼?若因我等几个老残废,让贵教元气大伤,延康国那位虎视眈眈的国师…怕是做梦都要笑醒,正好将贵教一口吞下。祖师以为如何?”
少年祖师眸光微闪,坦然点头:“延康国师的确在寻机降服我教,收归朝廷。然. ”
他话锋陡然转厉,“圣典遗失,圣教主被杀,我教与灭教何异?道兄若执意相护,这小小村落,便与我圣教碰上一碰罢!展旗!”
“遵祖师法旨!展旗!”执法长老躬身领命,声如洪钟。
三百六十堂堂主闻令而动,动作整齐划一,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