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婆婆一声促狭的轻哼仿佛还在林枫耳边回响:“那可由不得你!喜欢打赌是吧?婆婆今晚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愿赌服输!”
那句话留下的余威,让院子里众人一头雾水,唯独林枫感觉自己的前途被蒙上了一层浓重的灰霾。翌日,当第一缕晨光艰难地穿透窗棂,林枫几乎是拖着身体挪出房门的。
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沉甸甸地挂在他脸上,整个人萎靡不振,像是被狂风暴雨蹂躏了一整夜的幼苗,脚步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
阳光落在他身上,非但没能驱散那份颓靡,反而更衬出他此刻的狼狈。
恰在此时,秦牧晨练归来,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一身朝气蓬勃。
他撞见林枫这副模样,愕然得张大了嘴,脱口而出:“林枫哥哥,你…你要注意身体啊,莫要再熬夜了秦牧心思单纯,只当是寻常的熬夜伤神。
林枫被这声音惊得一个激灵,强行挺直了腰背,体内元气急速运转,试图将那彻骨的疲惫压下去,脸上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咳,没事,没事,就是被婆婆惩罚练功去了。”
声音干涩,毫无说服力。
秦牧:“好惨。”
与此同时,另一扇房门轻启,司婆婆步履轻盈地走了出来。
她容光焕发,神清气爽,脸上带着一种慵懒而满足的笑意,如同吸饱了晨露的娇花。
放下心结后的司幼幽,此刻完全放飞了自我,食髓知味,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被滋润过的光彩。她径直走到林枫面前,看着他强打精神却难掩倦色的模样,眼中的促狭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故意放柔了声音,带着一丝戏谑道:“枫儿啊,婆婆不是说了吗?要注意身体。现在,打起精神来,该动身去隔壁村拜会一番了。”
目光转向秦牧,她继续吩咐道:“牧儿回来的正好,枫儿要去隔壁,这院子里的活儿,就交给你了。”林枫努力地再次挤出笑容回应,那笑容却僵硬得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注意身体?
怪谁?
我想注意,可谁不允许呢?
昨天的决斗,常人经历多次,必然无力再战。
可司幼幽那玲珑有致、诱人至极的娇躯,只要目光触及,便能瞬间形成战斗力。
驱使他再度投入战场。
简单来说就是,不想战斗了。
但脑子说,不!你想!
如此循环往复,铁打的人也吃不消。
若非他自己还能战斗,司幼幽自然也奈何不了他。
可偏偏,司幼幽自己就是最大的催化剂!
不远处,药师看着林枫这副模样,忍不住蹙眉,疑惑地问司婆婆:“婆婆,你确定那功法…没练岔吗?我怎么瞧着枫儿这精气神有点虚?”
司婆婆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无妨,无妨,让他运转功法修炼一番,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林枫依言,强压下满身疲惫,盘膝坐下,体内元气依照特定路线缓缓流转。
随着功法运行,一股暖流渐渐弥漫四肢百骸,被过度消耗的精气神如同干涸的土地得到甘霖滋养,终于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回升。
苍白的脸上总算恢复了一丝血色,萎靡的气息也渐渐变得平稳悠长。
还好,他终究不是肉体凡胎的普通人。
其实,这些天最煎熬的,并非林枫,至少他中途还能享受到片刻的欢愉。
真正苦不堪言的,是他袖中的仙清儿。
那画面,那声音,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她的感官。
几乎要将她脆弱的理智防线彻底冲垮。
仙清儿已在心底将林枫咒骂了数万遍。
至于狐灵儿,林枫早已放任她在村子里自由撒欢,远离这是非之地。
仙清儿是自己懒,自己贪图方便躲在袖中,哪曾想会经历这般折磨?
若只是旁观或听闻,或许尚能忍受。
最致命的是,灵魂契约的紧密联系,让她在如此近距离下,竟能清晰地感受到林枫的感受。这才是真正将她推向崩溃边缘的根源。
这样下去,爆发也只是时间问题。
林枫对此一无所知。
此刻,他已恢复大半,步履沉稳地踏入了隔壁村天魔教的据点。
他目标明确,径直走向第一楼的第一房。房间颇为宽敞,一个脸膛蜡黄如胆汁浸泡过的中年男子坐在桌后,下巴蓄着一小撮山羊胡,手中噼里啪啦地拨弄着一个老旧的算盘,活脱脱一个账房先生模样。“应该是从这里开始吧?”林枫在门口站定,动作干脆利落,沉声道:“师兄请!”
那账房先生抬起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你倒清楚自己来此为何?莫非教主夫人事先提点过你?”
“当然。”林枫点了点头。
“好,那便开始吧,我先说好,出人命,可不管.”账房先生正说着。
话音未落,林枫已然出手。
双指并拢,挥指如剑!!
剑气瞬间如同在风中形成数不清的剑刃。
一株草斩灭星辰!!
一出招,就是十凶秘术!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