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峰回到屋舍之中,他摸了摸怀里老狗的脑袋,总觉得自己抚摸老狗的手法,和摸猪儿狗儿的手法一模一样。
“可不能叫他们知道了。”
这两个小娃子,吴峰很满意,十分满意,这两个小娃子在“义真村”之中,体现出来了自己的“价值”,回去之后,他们就是“傩戏班子”的底子。
是吴峰的左右手。
打开了门,吴峰看到一盏油灯,吴金刚保不知道哪里寻了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收拾东西。吴峰还没来得及将大祭巫说的话告知师父、师公,吴金刚保就说道:“徒弟啊,过来坐罢!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吴峰走过去,和他面对面坐下,吴金刚保说道:“就在方才,我和你师公商议了几句话。
是这样,我们认为,这个傩戏班子,最好是不往下传法了。
这般情况下,你师祖就算是再想要做些事端,也就只是止于你了。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所以牵涉到了你的这事端,你师公也有个法子。”
吴峰没有打断,做出洗耳恭听之状,吴金刚保说道:“按照你师公的意思,我们这次使同乐金钱,得到路引,去寻找他的旧友,叫旧友帮衬一二。
他有些门路,可以叫你在名山大川之中躲着一”
吴金刚保贴心说道,虽然这话也有些违心之处。吴天王固之手段,一般的名山大川也是防备不住,更何况有些人其实亦并非是生死之交,吴峰的这个情况,一般人也的确是处理不了。
所以也是真的豁出去了师公的面皮。
属于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吴峰听罢,吴金刚保问道:“你觉得如何?要是可以,我们就为你定下地方。”
吴峰说道:“师父,恕我直言,我认为不如何。”
吴金刚保一顿,说道:“哦?怎么说?”
吴峰不紧不慢的说道:““师父,虽然我读书不如师父、师公多,见识不如师父、师公广。但是有些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对于我们来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就算是听了师公的话,寻找了一个地方躲避起来,日夜忧心操劳。
也不过是苦挨等待,日夜焦灼。
这般情况之下,本事不得见长,心焦却似煎熬。
师父,你不是说过,每逢大事,都要静心正念么?要是我日夜煎熬忧心,师祖没来,我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
这不成。
既然如此,不如我拿起来了刀枪,就算是师祖把我给吃了,我也要在我身上长出三两斤逆骨,也要将师祖划开食道,叫他肠穿肚烂,叫他软踏踏的肠子从肚腹之中流淌出来。
师父,所以我说,这个计划不怎么样。
我不愿意这样做,我认为,我们的傩戏班子要办,还要大办!里头的法要改,还要大改。
实在不行,我们就重出一脉,师公做祖师,师父做师祖!便就依从了最早的傩戏法子,傩戏便是用以驱逐了邪祟瘟疫,祈福禳灾的活动。
我见我们师祖,就像是邪祟,就像是瘟疫,正好我们用我们的傩戏驱了他,降了他。
就算是最后道法不行,死,弟子也要溅了这老贼一身血!有了本事,弟子要做刘邦,就算师祖变成了蛇,弟子也要砍了他的脑袋。
没有本事,弟子要做刘谌,宁死不降。
师父,师公,我是想要好好过日子的,但是前提是能好好过日子!谁不叫我好好过日子,谁就是不好的东西,不好的东西,就要死!就要被驱逐!”
吴峰的话说的毫无回转余地,就这么硬邦邦的杵在这里。
吴峰也不怕自己的这话像是一块横骨,叫人吞不下,吐不出。
反正他态度就在这里了,成不成,就是一句话。
谁料,吴峰的话语说了出去,吴金刚保面上带上了欣喜之色,说道:“好小子,不愧是我的徒弟。师父,你看我是不是给我们找了一个好传人。
他说的这话,带种!我喜欢。”
吴峰表明了态度,吴观音佑也很满意。
当然,他的话语并非是在试探,要是吴峰愿意的话,吴观音佑就算是豁出去了他的这一张脸皮,也要为吴峰办好这件事情。
不过说话的时候,他竟然还对吴峰一个小辈道了歉,并且也将事情说了一个清楚,他说道:“我方才并非是在试探你,而是要寻个一条心出来。
我的意思是,我们是要战,还是要躲,战亦可,躲也行。
不管怎么样,都要寻找出来一个章程出来,有了章程,我们就是一条心的人。
这人,最好就是有一个脑子,一张嘴。
手脚可以多,但是脑子和嘴巴不能多。
人这样,傩戏班子也是这样。
所以选择要战,我们自然就有战的法子,不过在战之前,吴峰啊,这个傩戏班子我不做祖师,你师父的本事,也做不了师祖,刚才你说的话,铿锵有力,不过话好听,事难做!
我现在就问你,你真的有没有这个心气,要做我们傩戏班子的祖师?”
吴峰闻言,斩钉截铁:“有。”
他就压根没想回头,至于说“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