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师父说那个地方有点邪,吴峰心想,邪就对了,去的就是邪门的地方。
平静的海面培养不出优秀的水手。
忠平这样的县城固然是好,可是其会桎梏了吴峰的发展。
留在此处,也是慢性等死。
不过此番过去,吴峰也不能全无准备,他先想要知己知彼。
吴峰问道:“师父,那地方邪在何处?”
吴金刚保说道:“它邪就邪在,数十年繁华,一招楼塌。
说起来这个,还要从这地方的来历说起来。
以前的青龙集,曾经是一个镇子,叫做青龙镇。
青龙镇里面有一座庙,叫做青龙庙。
庙子里面供奉了一尊山神,十分灵验,香火鼎盛。
再加上此地的位置的确是好,这镇子,沟通上下,逢五见十,都有集会,久而久之,其中就驻扎了一个驱鬼班子,更引的这青龙镇,繁花锦簇,已经不逊色于我们在城外看到的那村寨。
可就是这般情形之下,后来某一天,整个镇子好好的,突然就发了一场瘟疫。
偌大的一个镇子,死的死,散的散。
平白荒废。
后来更是冒出来了有鬼的传说。
说是此地逢五见十,就会有鬼来买卖。
到了开庙会的时候,更有鬼唱戏!
甚至还有人说,外头的人就算是白天,还能看到当年那些死在了瘟疫之中的人,朝着外面呼喊,吸引外头的人进入村子里头。
当年那驱鬼班子的驱鬼师傅,也在其中。
事情闹大了,城里的驱鬼班子去了几次,不见效果。
镇周围也有几个村子,也有村镇里面的老师去了几趟,也没个说法。
我之所以知道这事情,还是事情闹到了忠平。
这样有些油水的事情,都是汤道人大包大揽,汤道人看上了这一片地,他看上的东西,别人就不能伸手。
驱鬼的事情,他说一,其余人就不得说二。
不过去了好几趟,汤道人也没有查出来镇子之上有甚么蹊跷。
镇子还是荒废了。
好小子,我知道你有本事,有野心,想要在这里立杆子。
所以我为你选了这个地方。
要是你能够在这里立住杆子,吃住了这个村庄,将青龙集盘活了过来,那么在青龙集周围,你就是一号人物。
在县城之中,也有名号,驱鬼的手艺,到底还是一门手艺,要看手吃饭的。”
吴金刚保将其中利害给吴峰说了一个遍,不过听起来,吴金刚保以为吴峰选定地方扎根出去,是为了给“傩戏班子”立杆子,同时用壮大了的“傩戏班子”,对抗敌人。
吴峰也没有纠正师父的话。
因为主观上他是为了修行,但是客观上,他也的确会壮大了“傩戏班子”。
吴峰想起来在“蟒巫山”为了激发师父的“求生欲”,胡乱说过些关于“立杆子”的话,如今看起来,想必师父记在了心里。
此时说出来,吴峰就坡下驴,说道:“不错,就是这样”。
他要大办特办,狡兔三窟。
忠平一窟,这青龙集最好也是一窟。
还有一窟,边走边看。
“睡觉罢,师父。”
吴峰“无意”递给了师父一碗水,示意师父猜的对,事情可以结束了,今天睡觉明天启程。师父将水碗拿了过来,一饮而尽说道:“睡吧,明天早上,天不亮我们就要起床。
我正好找到了一伙子买卖山货的商队,挤在他们之中出发。
五更天的时候,就要和他们汇合。
四更天就要摸黑起来,不能迟,迟了他们就自己走了。”
吴峰说道:“好,我看着猪儿狗儿,一定不叫他们迟了。”
吴峰在这老店要了两个房间,师父一个,吴峰和猪儿狗儿一个,不过在吴金刚保将这一口碗放下的时候,忽而又将身子前倾,问道:“班主?”
吴峰说道:“师父,怎么了?”
吴金刚保说道:“班主,我其实还有心想问。
我们想要在青龙集立下杆子,我们这四个人,人数就有些不足。不说壮大傩戏班子,就是想要叫傩戏班子正常运转,至少也有十一二个人。”
吴峰说道:“师父说的对,也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现在,猪儿狗儿尚且不能戴上傩面,整个傩戏班子之中,能打的就是我们仨。
要是真的遇见了事情,人多不是好事,人多反而是累赘。
此番去了青龙集,是探探风口。
要是风口可行,师父,我们这个傩戏班子,有钱就本事,还能传手艺,就不怕没人加入。
要是不行,那我们现在找人做甚么,难道叫他们给我们开路撞危险?
有些缺德了。
师父放心,我心里有数。”
吴金刚保闻言说道:“好,好小子,你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
说罢之后,吴金刚保要离开。
久久不说话的吴观音佑忽而的说道:“班主,你的牛角号,我已经做好了。
不过此刻它只能称得上是乐器,称呼不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