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达米尔的身影已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一个快到近乎消失的低位后旋鞭腿,撕裂空气,带着开碑裂石的呼啸,精准地扫在中间那名护卫的腰间!
那护卫连惨叫都未能发出,整个身体对折般诡异扭曲,腰椎瞬间粉碎,喷着血沫如同一个被抽飞的陀螺,旋转着撞倒了路边一个沉重的石锁雕塑,像一滩烂泥般瘫在碎石中,气绝身亡。
最后一名护卫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死亡的阴影将他彻底吞噬!
猛地咬破舌尖,试图榨取最后一丝魂力催动保命魂技,一层微弱的黄色光晕刚从脚下魂环升起沙钵般的铁拳!
一只覆盖着血色图腾、青筋虬结如老树根的巨拳,毫无花哨,裹挟着纯粹到极致的力量压迫感,在他眼前急速放大!
噗!噗!
连续两声如同重锤击打沙袋般的闷响!
第一拳,狠狠砸在他刚刚凝聚起微弱光芒的胸口护心镜上!
号称能挡魂王一击的玄铁护心镜,如同薄脆的琉璃般应声炸裂成无数碎片!
第二拳,毫无阻滞,紧随而至!
拳头深深陷入护卫的胸膛!后背的衣物猛地撕裂炸开,隆起一个清晰的拳印轮廓!
那护卫的身体剧烈地一弓,眼珠暴凸,口中喷出的鲜血夹杂着大量破碎的内脏碎块。
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凹陷下去的胸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晃了晃,像根被砍断的木桩,直挺挺地向后栽倒,砸在同伴尚未凝固的血泊中,抽搐两下,彻底不动了。
从泰达米尔动手,到最后一人倒下,前后不过十息!
十息之间,四名凶名赫赫的钟家精锐护卫,彻底化作冰冷街道上四堆狰狞模糊的血肉零件!浓稠的血腥味浓郁得如同化不开的红雾,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口。
长街之上,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寒风鸣咽着掠过挂满冰棱的屋檐,以及远处传来几声压抑到极致的、恐惧的呜咽。
泰达米尔站在原地,高大身躯如同亘古的魔山。
缓缓松开那只刚刚轻易捏碎了一颗心脏的拳头,暗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粗壮的手指指缝蜿蜒滴落,砸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微微歪了歪头,颈骨发出几声令人牙酸的“咔吧”轻响,那双充满野性与暴戾的浑浊眼眸,转向不远处钟家府邸的方向,嗜血的红光再次一闪而过。
微微躬身,那低沉沙哑、如同两块生铁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蕴含着毫不掩饰的杀戮渴望:“小主子,这帮不开眼的腌膦货色,脏了您的手眼。要不要现在,就让老奴去“拜访’一下那位钟大伯爵?”
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野兽般的狞笑。
“区区一个伯爵门户,土鸡瓦狗罢了。就算老奴如今…第八环尚未归位,拧下那姓钟的脑袋下酒,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言语间,是绝对的脾睨与自信,仿佛即将去宰杀的并非一位魂圣级的一方豪强,而只是一条挡路的土狗。
腥风卷着血腥气掠过苏长河平静无波的脸庞,几缕黑发在他额前轻轻拂动。
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纤尘不染的青衫袖口,仿佛刚才的血腥屠戮和耳边的喋喋威胁不过是街边的一场杂耍。
“呵,不必。”
苏长河清越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从容,清晰地切割开凝固的血腥空气。
“毕竟,人家可是盘踞此地多年的地头蛇,根须交错,爪牙众多。
虽说有仇,当场报之才够快意……”
微微一顿,唇角那抹弧度悄然加深,如同在平静的深潭中投下了一颗无形的石子,漾开一圈圈令人心悸的涟漪。
“不过嘛,深潭之下,往往藏着更凶猛的蛟蛇进退之道,亦在方寸之间,此事,倒是不急。”空气凝滞得像冻结的油脂。
苏长河的目光,冰冷如寒潭掠影,扫过噤若寒蝉的人群,最终钉在一个瑟缩着肩膀、满脸憨厚风霜的壮汉身上。
指尖随意一点,命令砸下,不带一丝温度:
“绳子,给我。”
一枚金魂币划出道刺眼的弧线,滚落在壮汉脚边。
“额…大、大少爷,这…这破绳不值钱,您…您只管拿去!”
壮汉声音发抖,额头冷汗涔涔,仿佛那不是金币而是烙铁。
见过这煞星如何碾碎钟家小姐的傲气,自己几条贱命够填这无底窟窿?
恨不得立刻跪下磕头,只求不被这索命阎王记住面孔。
苏长河眼皮都未抬一下,仿佛那声带颤的哀求不过是蚊纳嗡鸣。
一把抄过那根粗糙的麻绳,指尖捻了捻,确认足够结实。
目光转向地上那团锦绣残骸一钟小艾。
她蜷缩着,曾经张扬跋扈的脸苍白如纸,嘴角蜿蜒下一道刺目的暗红,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生命的光泽在她眼中几乎熄灭。
没有丝毫犹豫,更无半分怜惜。
苏长河手腕一抖,粗糙的麻绳精准地套上钟小艾纤细的脖颈,猛地收拢,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勒出一道瞬间泛紫的深痕。
像牵一头待宰的牲口,手臂随意一拽,钟小艾毫无生气的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