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后座,喜滋滋期待着收入的白璐,忽然抬头道。
“对了,对台,算不算一种阴间pk?”
“小张哥你准备的曲子够吗?”
额。
这问题,有点阴间。
不过也有道理所在。
“嗯,应该能比得过吧,这种原创曲,我还有很多,《大出殡》《苦无更》《上路了》《青天歌》……”
听着张越不断开口。
直播间内被彻底沉默。
比白璐这一句阴间pk更阴间的是,你一个做自媒体的,搞这么多白活曲子,是为了什么?
好家伙,难不成早就想好了退路?
《答案》不好吗?《踏浪》不好吗?
求你了,搞点阳间的东西吧!
“不是哥们,你确定这些是活人听得?”
“背后凉飕飕的,我就给人当个舔狗,真不至于给我送走啊。”
“试问,什么样的选手,会制作这么多阴间曲子。”
“有前面两首歌,按理说,我应该支持小张哥的,但是……这真没办法支持啊。”
“只有我好奇,小张哥到位后,会有神”
就在直播间讨论着时。
白璐两人,已经来到了一户村子。
村口就已经蒙上了白帆,隔着老远,都听到了村子里传来的唢呐声。
不少披麻戴孝的人,在村口谈论着。
两人停了电动车,走着往村里走去。
门口,几个中年人,立马上前磕头迎客。
这就是主家的人。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散好的烟和糖果瓜子。
而在村中,一个大戏台上,
八仙桌围着几个人,正卖力的演奏着。
各种乐器,玩的不亦乐乎。
周围的观众,视角也放在了上面。
在戏台的对面,则有零星几个乐器匠,用力的鼓弄着手上的乐器,但比起对面,总是弱上一头。
随着张越表明身份,主家眼前一亮表示欢迎。
毕竟,原本就预计两个班子,没想到,只来了一个,另外一个班,还是东拼西凑起来的。
面对这么多人,白璐有些紧张。
拉着张越手臂忍不住道。
“张哥,他们这么整,不会真给整活吧?”
毕竟,昨天被张越一番话吓得不轻。
张越没说话,看向身后的大学生。
“都准备好了吗?”
“刚才给你们的悼词,都看了是吧。”
大学生们立马拍胸脯。
“小张哥你放心,我们六个,两个学戏,两个声乐,情绪肯定到位。”
“还有两个呢?”
“他俩不用情绪,一个学古语言一个学土木,没这活蒙上被子也哭。”
张越竖起大拇指道。
“那我的背后,就交给你们了。”
说着,转身上了台。
“不是,你是新来的班子?”
为首的中年人开口道。
“是,一会跟着我节奏就行。”
此话一出,几人都是一愣。
上下打量着张越,眉头紧皱。
这么年轻,干这活?
而且都这么年轻,真是第一次见。
先不说,现在有多少年轻人愿意学唢呐这一类的古典乐器,更不要说接白活的了。
“先跟着遛一遛就行。”
说着,张越组装好唢呐。
而旁边的白璐,紧张的坐在八仙桌边,不住的四处看着。
“张哥,所以我该干嘛?”
“想哭就哭,不想哭,你就溜下去吃大席。”
“咱俩人是搭档哎,我一个人去吃不太好吧。”
“席上有猪肘子。”
白璐面露挣扎,最后把手摸上了桌上的零食。
……
如果说,现在谁最慌。
当然是白璐的经纪人。
不是,我家白梦妍,参加个恋综,你给带去吃席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接白活?
人家本来就傻,你还忽悠人家?
……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对面班子的注意。
小徒弟凑了过来,忍不住道。
“这边怎么停了?”
“人家主家请,可不是摸鱼的啊,不能糊弄主家。”
中年人冷哼一声道。
“跟你有关系?”
说实在的,他实在无法相信,这小年轻能带来什么奇迹。
毕竟,古典乐器这东西,磨得就是个时间。
得练多长时间,才能听出些东西,手法上更是能高下立现。
更何况,对面班子几个人,训练有素。
他们这几个杂人……
而主家的人也抱有怀疑。
正想着时,悲伤的唢呐声音响起。
这声音,在喧闹的现场,硬生生撕出个空间来。
像是哭着诉说些什么。
告别,悲伤,无奈,复杂的情绪交织。
为首的中年人,当即双眸一红。
借着搀扶才坐下,随后嚎啕大哭。
“哥啊,我滴哥啊,你怎么走的就那么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