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捏着披风的系带,将披风给她系紧裹好。
又给她把兜帽戴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将她打横抱起。
林知干脆把脸埋进周端谨的颈窝,双臂用力的圈着他的脖子,一点儿不敢放松力道。
她的泪水打湿在他颈窝间,加上呼吸与双唇蹭在他的颈窝,让周端谨有些痒,便将林知又往上托了一下“没事了。”周端谨抱着林知说道。
经过圆桌时,周端谨忽感觉怀中人僵了一下。
周端谨顿住,便看到上头放着的半透明的纱衣。
林知已经不哭了,吸吸鼻子,鼻音略重道:“刘温瑜要我换上这一身,我不肯,她们就对我动手了…”
瞧着那纱衣的样子,周端谨心头火起。
“不必看这些。”周端谨低声哄着。
门外,于海已经推着轮椅过来。
林知没瞧见,周端谨的额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米粒似的汗珠。
腿上的剧痛到此时已经让他有些隐忍不住。
周端谨咬着牙,强撑着最后的力气踏出门槛,坐上轮椅时,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但林知就在她怀中,即使他悄悄地,林知也听到了那浅浅的松气声。
林知抬头低声问:“王爷,您的腿……”
周端谨的腿是什么情况,她是知道的。
以他现在的恢复程度,走这么多路太勉强。
“无碍。”周端谨说道。
这时,甲二将刘温瑜提了出来。
刘温瑜被甲二打的鼻青脸肿,早已没了力气。
甲二将刘温瑜丢到地上,林知转头看了一眼,便觉恶心,赶紧又转回来看周端谨洗眼。
【还是周端谨好看,哪哪儿都好看。】
周端谨:………”
真的哪哪儿都好看?
周端谨冰冷的目光如刀尖刺在刘温瑜的身上,刘温瑜现在哪还有之前的自信狂妄。
此时倒是知道怕了,抖的跟筛子似的,赶紧磕头,“王爷,都是误会,王爷!”
“王爷,小人并未碰过林姑娘,小人只是……只是请林姑娘来做客。”刘温瑜一边磕着头一边说,“王爷,是那帮下人误会了小人的意思,才做出了伤害林姑娘的事情。”
见周端谨沉脸不语,刘温瑜又去求林知,“林姑娘,当真只是误会。我是万不敢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林知不说话,不只不想看刘温瑜的脸,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
“王爷……”
【快走吧。】
周端谨轻轻拍她的后背,说道:“回去。”
周端谨让林知一直坐在自己腿上,一路出了别院,见别院的人都已经被绑在了门口。
周端谨看了眼别院,只淡淡说了一声,“烧了。”
连同那个房间,那个半透的纱衣,一起烧了。
“是。”甲一领命便去了。
于海使了个眼色,众护卫便将周端谨团团挡住,叫人看不见。
周端谨这才起身。
林知抬眼,便瞧见了周端谨额上的汗,低声说:“王爷,我自己走吧。”
“无事。”周端谨道,“抱着你的这点儿力气,我还有。”
周端谨抱着林知上了车,护卫们才散开来。
以至于别院这些人,无人看见周端谨能站起身了。
“王爷,这些人如何处置?”甲一问道。
“所有涉事之人,投入大牢。”周端谨说道,“刘府如何了?”
“乙一传来消息,刘兆成已经被他们绑了。”甲一道,“在途中等候王爷。”
“刘府那边,已经尽数抄了,府中所有人都已经被控制住。”甲一说道,“刘兆成所涉狱讼索贿一案,证据皆已搜集妥当。”
“将他父子收押,明日启程,带回行宫。”周端谨道。
“是。”甲一领命去了。
于海将车门关上后,周端谨低头。
此刻林知还坐在他怀中,只周端谨觉得这样似乎不大合适,便问:“可能自己坐着?”
林知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周端谨,睫毛上还粘着厚厚的眼泪,眼圈红着,一副并不想下去的模样。“王爷,我能靠着您坐吗?”林知软乎乎的问道。
她现在不太想离周端谨太远,坐在对面也不想。
如果能挨着周端谨坐就好了。
周端谨看林知此刻毫无安全感的模样,叹了口气,道:“罢了。”
林知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可周端谨却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全然没有要放她去一旁自己坐的意思了。
马车有些颠簸的行进,周端谨忽然觉得自己腰上有些慈慈窣窣的痒意。
他垂眸,便见林知双手悄悄地从斗篷中伸了出来,手指正偷偷的,小心翼翼的捏着他的腰带。他察觉到的痒意,是林知捏着他腰带时,微微弯曲的指节因着马车的颠簸,而不小心碰触到他腰间传递而来。
周端谨此刻没有听到林知的任何心声,知晓她是吓着了,所以什么都没想。
只是打从能听到她心声以来,他就不曾见过林知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
即便是在他面前,表面小心,可心中想的却是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