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有人喜欢他,在知道他穷得叮当响的前提下,还如此大胆表白。
这份什么都不图的喜欢,带着点飞蛾扑火般的纯粹。
张赖子早已麻木的内心,泛起一丝久违的、被珍视的涟漪。
惊的是一一那人竞是男的!
想到什么,他脊背窜起一股寒意。
心里刚升腾起的涟漪,瞬间平息。
难道……他一直小心翼翼隐藏的秘密,终究还是被人发现了?
是谁?什么时候?怎么发现的?
他自认伪装得极好,和所有男人一样。
喝酒、干活、骂粗话、调戏妇女。
可这纸条,像一枚银针,刺破他层层包裹的外壳。
露出里面肮脏龌龊的烂肉,秘密被戳穿的恐慌笼罩在心头。
张赖子一边稳了稳心神,告诉自己没事哒没事哒。
他只要不去赴约就没事,管他男的女的,他一概不理就是了。
可是………
内心有个小人蠢蠢欲动,一丝诡异的、不该有的期待,弥漫在心头。
去,还是不去?
这个念头一整天都在张赖子脑子里打架,搅得他心神不宁。
劈柴时差点劈到脚,吃饭也食不知味。
有人问他是不是病了,他只含糊摇摇头。
夜幕终于降临。
七点五十,张赖子上完茅房,揣着一颗狂跳的心,脚步不由自主挪向村口。
大柳树下果然站着一个黑影,天太黑看不清样貌。
张赖子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他深吸一口气。
刚想开口问是谁,那人忽然冲过来。
不等张赖子反应过来,他就被抱住一顿狂啃。
对方这么热情,张赖子自然要礼尚往来。
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总不好让对方一直主动。
两人抱着亲了半个多钟头,张赖子觉得时机已经成熟。
便将人翻了个面,压在地上。
刚要进行下一步,地上的人忽然大叫一声。
“你……你干什么?”
张赖子无辜反问:“还能干什么。”
你呗!
不是说喜欢他么,怎么还反抗上了?
黑影大叫:“你是男的!”
“你不是何寡妇,你是谁?”
张赖子敏锐察觉出事情不太对劲,“不是你约的我吗?”
任五已经听出对方的声音:“是你!你是张赖子!”
张赖子在知道对方是任五后,嘴角高高翘起。
他就说记分员怎么总是围着他转,不是说他偷懒,就是单独留下他训话。
原来,他这么做都是因为喜欢他啊!
张赖子心下了然,伸手去拽任五的裤子。
任五吓得要死,“你干嘛?都说了我是男的。”
“所以呢?”
“所以我有病约一男的?恶心死了。”
听到这话,张赖子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你不恶心,你清高,你了不起!”
任五的直男言论,深深刺痛了张赖子敏感脆弱的内心。
他一言不合就要脱任五裤子,想要将他拉下神坛。
有些事,一旦尝试过,就再也戒不掉。
他相信任五只是缺一个尝试的机会,而不是真讨厌他。
任五也不是吃素的,一言不合就瑞张赖子的屁股。
张赖子被踹非但没生气,还感觉有点爽。
于是,他不断故意激怒任五,就为了让他多踹自己几脚。
两人闹了很久,两败俱伤骂骂咧咧的各自离开。
躲在旁边看热闹的叶文萱,差点笑烂脸。
秦骁捂住她嘴巴,尽量不让她发出声音。
等两人走远后,他才松开口她:“媳妇,我们快回家睡觉吧。”
他对这种事没兴趣,但媳妇喜欢,他就只能陪着。
天太黑,叶文萱只听到任五和张赖子互相亲吻、破口大骂、厮打在一起踹屁股的声音。
只听声音,不看画面,也算是好事。
不然,那画面要是真被她看到,估计会长针眼。
两人收到的信,都是叶文萱写的。
她特意用左手写,以免后面被人看出端倪。
回到家,关上门,秦骁问:“解气了吗?”
叶文萱搞这一出,主要是为了狠揍任五,顺带收拾张赖子。
一箭双雕的计划大获成功,怎么能不解气不高兴呢。
她伸手摸了摸秦骁的耳朵:“这才哪到哪,好戏还在后头。”
秦骁看着叶文萱滴溜溜转来转去的大眼睛,媳妇好坏。
他好喜欢。
他目光沉甸甸压下来,锁着叶文萱那双不安分的大眼睛。
那眼里像是藏了两尾灵动的鱼,才刚撞上他的视线,就又倏地游开。
在他心湖里搅起一片湿漉漉、痒丝丝的涟漪。
秦骁咽了咽口水,一股燥热弥漫开来。
他喉结上下滑动,不由分说缠上去。
“媳妇,要亲亲。”
说着一把将人带进怀里,亲吻她的脖颈。
刚亲了两下,叶文萱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