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不予置否。
两人僵持几秒,沈爻年看徐青慈的双手被塑料袋勒得通红,吐出一串数字:“901234*,打之前记得加区号010。”
徐青慈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已经插兜离开。
羊绒大衣衣摆随着他的走动,带起有节奏的弧度。
男人背影挺拔、开阔,后脑勺饱满、乌黑,走起路来两脚生风。
徐青慈见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人相貌堂堂,他确实长得好看,生了张好面孔,配了副好五官,还有一张毒死人不偿命的嘴。
很多年后,徐青慈作为知名女企业家接受某财经频道的记者采访,记者询问她这一生对她影响最大的人是谁时,她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名字不是别人,是沈爻年。
记者深挖细节,她一脸感慨道:“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后来相处久了我发现,他除了不好相处,还有一堆臭毛病。”
—
徐青慈没有手表,不知道具体时间。
害怕迟到,徐青慈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收拾行李。
女儿还在睡,徐青慈进洗手间洗漱完,在床上坐了会儿,站起身走到窗户前看了眼伸手不见五指的外面,按捺不住地走到门口,打开一条门缝,偷偷往走廊瞄了几眼。
见没动静,徐青慈跺了跺脚,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
她有点后悔,昨天在商场为什么不买一只手表看时间。
那玩意再贵,也比现在摸瞎好。
这是徐青慈第一次一个人回老家,虽然认字,但是徐青慈还是止不住地害怕,一是害怕坐错站,二是害怕在火车上被偷东西,三是害怕女儿在火车上被偷走。
这年头小偷跟地里的韭菜似的,一茬没了,另一茬立马冒出头,要是一个不注意,身上的钱财就被偷了个光。
这些小偷什么值钱的都偷,有时候连妇女、孩子都不放过。
一想到这些可能,徐青慈又忍不住幻想丈夫乔青阳要是还在,一定不会让她担心这些。
他俩结婚第二年,徐青慈便跟着丈夫坐大巴来察布尔打工,乔青阳大他两岁,他聪明、勤奋、胆子大,当时村里没人敢外出打工,乔青阳却上完高中就跑来察布尔打工。
打工回来经媒人介绍,徐青慈跟他见了两面就领证结婚,婚后乔青阳对她特别照顾,得知母亲对徐青慈不好,乔青阳果断决定带徐青慈一起出门打工,直接从物理上避免婆媳矛盾。
结婚这三年,乔青阳没让徐青慈操心过任何事,很多东西徐青慈都是等丈夫去世才开始学习。
乔青阳是独子,徐青慈不敢想象,她过两天回到婆家该怎么面对公婆。
家里肯定不会太平,严重点,她可能会被「浸猪笼」。
思绪到这,徐青慈又开始担心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没想出头绪,门口响起一道有节奏的敲门声。
徐青慈从椅子里坐起来去开门,只见周川穿戴整齐地站在走廊,一脸温和地问:“收拾好了吗?我送你们去车站。”
徐青慈受宠若惊地点头:“好了,早弄好了。”
“周大哥,麻烦你了。”
周川伸手接过徐青慈手里皮箱,客气道:“不麻烦。”
有周川帮忙提行李,徐青慈只用抱女儿。
女儿还没睡醒,徐青慈没吵醒她,轻手轻脚地将女儿从床上抱起来,给女儿裹上她前不久在商场偷的那条毯子,徐青慈环顾一圈四周,见没东西落下,她干脆利落地锁了门。
从电梯下去,车就停在酒店外面的空地。
周川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又拉开后排的车门让徐青慈上车。
徐青慈一屁股坐上车,刚准备把女儿叫醒,扭头就对上一双高深莫测的眼。
徐青慈一愣,没想到车里还有人。
沈爻年没在意徐青慈的反应,他抬眸看了眼周川,询问:“几点了?”
周川看了眼手表,答复:“七点四十。”
沈爻年没再说话。
徐青慈听见时间,见还早,暗自松了口气。
只是她想不通,沈爻年为什么也在?
车子开到一半,徐青慈的疑惑便被周川解开:“我们今早九点的航班,送完你刚好去机场。”
徐青慈哦了声,连连道谢。
去火车的路上,天还黑着,四周寂静无声,一切陷入昏暗中,分不清东南西北。
除了车前灯,看不见一点亮色。
车内也一片寂静,没人说话。
徐青慈抱着女儿,扭过脸,无声地望着窗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见写着「察布尔」三个字的汽车站,车站亮着羸弱的灯光,让人看清前行的方向。
车子停在入站口,沈爻年坐在车里岿然不动,周川下车去后备箱帮忙徐青慈拿行李箱。
周川准备送徐青慈进站了再走,走到一半被沈爻年叫住。
周川提着皮箱回到车身旁,刚要出声询问情况,就见沈爻年从兜里掏出一只女士手表递给他,并交代:“把表给她。”
盯着那只女表看了会儿,周川按捺不住问:“这不是您买给明珠小姐的吗?”
沈爻年视线落在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