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知道报道的内容，但光是看白柒的神情，也能猜到没写什么好东西。
可吴大山看到关于杨畅的报道，却没有什么反应。
这不对劲。
他悄悄摘下耳机，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面对两人疑惑的目光，吴大山更迷茫了。
“这个杨某畅，难道是玩家？”
白柒摇摇头。
不是玩家，那就是NPC了。
吴大山一脸为难。
“这个NPC有出现过吗？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柒试图回忆那天的场景。
可那天鱼龙混杂，玩家和记者全都混在一起。除了那身黑色旗袍，她什么也记不清。
看吴大山的表情不像装的，她斟酌着开口：“进游戏后，第三天白天，你在干什么？”
吴大山低落了一顺，有恢复正常：“那天，苗丹要我在旅馆待着，找时机去B0SS的房间，我就一天都没有外出。我本来都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碰到了你们。”
白柒：“那第二天呢？”
那天，她去学校找线索，捎带手让老师们去找尸体，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吴大山没理由不知道。吴大山想了想：“第二天…第二天，苗丹让我和小杨去勘测地形，看看副本的范围有多大。”白柒、林逸：……
难怪不知道，合着苗丹压根就没让他干点正经活儿。
【哈哈哈哈哈，逗死我了，这才是真的新人。就这股呆傻的劲儿，对味儿了。】
【我上次打副本也见过这种，可好骗了，稍微给点线索就能上钩。靠着这个，我找了不少血包，毫发无伤地出来了。】
【诶，我有个想法，新人是不是林逸找的血包？我先来，押10积分。】
【自己开盘还这么小气，我来大的，100，指定是。】
【我看未必，新人做事儿还是有脑子的，我押200，白柒肯定不是。】
弹幕又开始了，白柒眼眸一顿。
血包？是她想的那个吗？
她掀起眼皮，瞟了一眼林逸，倏地想起第一天抽到的宝剑侍从逆位。
欺骗、谎言。
“那第一天你们干什么了？”林逸有些无语。
吴大山干笑了两声，挠了挠头：“第一天，刚见过尸山，我腿软，就在旅馆待着，苗丹让我在庄园找线索。”
白柒有些惊讶：“那才第一天白天，你们就形成小团体了？”
吴大山摇摇头：“我和小杨能在第一天晚上的杀戮里活下来，是因为苗丹给了我俩线索，我俩才通过BOSS的测试。”
他拍了拍自己的身体：“不然就我这样的，咋可能是什么通灵师。”
白柒点点头，若有所思。
很合理。
吴大山敦厚老实，但孔武有力，长得人高马大；小杨虽然是个瘦猴，但打眼一看就精明。一个有点小聪明，一个有力气，如果考虑拉帮结派，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吴大山观察着两人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怎么了，这个杨某畅，很重要吗？”
“嗯，算是个关键人物吧。”林逸嚼着口香糖，帽檐投下阴影，看不清神色。
他给白柒使了个眼色，白柒心领神会。
她言简意赅地转述那天听到的事情经过，隐瞒了他们与流浪汉的交易。
吴大山的神情从最开始的心疼转变为震惊，最后再转变为义愤填膺。
“怎么会有这么畜生的人！”
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咖啡厅里的人纷纷侧目。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意识到不妥，他讪笑着道歉。
“要这么说，这个杨畅也是死有余辜。”
吴大山压低了声音，愤愤道。
他虽然没有女儿，但有儿子，身为家长，他光是听着，心都要碎掉了。
“我要是那小姑娘的父亲，就不止掐脖子这么简单了，我恨不得碎尸万段！”
白柒皱了皱眉，一股异样感涌上心头。
从针对一直到叶翎烟死亡，杨畅的身份更像一个不作为、还叫好的旁观者。
可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为什么流浪汉偏偏要求他们做掉他呢？
要说起伤害，除了李理，叶翎烟班上那几个霸凌她的女生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为什么跳过她们，直接找了杨畅的麻烦？
还有今天死掉的校长。
班上的老师对霸凌熟视无睹，不管是吴晓月，还是四班的班主任，明知道霸凌，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喊停。
他们没有错吗？当然有。
可流浪汉却绕过他们，直接找到了校长。
这样看来，他不是无差别杀害伤害过叶翎烟的人，而是有自己的一套规律。
照这样看，理由是什么？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喂，喂！”
白柒猛地回神，林逸伸手在她眼前晃着。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他挑了挑眉，目光中带着审视。
白柒把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没什么，昨晚没睡好，精神不佳。”
“我也是。”吴大山苦恼着说，“昨晚的雨太大了，又是雷声，又是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