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八分。
她自然想凌峋好好的。
唉,烦。
好在凌峥虽然心有芥蒂,但并未跟白雪柔说不许接近凌峋,白雪柔心下一松,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眼看着镇北王越来越不好,这个节骨眼上凌峥表现兄友弟恭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上演兄弟阋墙的戏码呢。
宴会过后,镇北王府众人开始忙碌过年的事情,期间也参加过两次宴会,一次是郎家的,一次是徐国公家。
两人一文一武,都是朝中重臣,之前抵抗镇北王不叫他进京的就是徐国公。
这宴会,也是为了缓和与镇北王府之间的关系。
至于其他宴会,每日都有大把的帖子送来,众人只是看看熟悉熟悉,没去就是了。
但这些帖子其下,表现的对镇北王权势的畏惧,却不免让府中上下生出些飘飘然来。
白雪柔再三在心中提醒自己并且克制,但竟仍不免有些浮躁,自省之余不免感叹权势如毒。她一个后宅女眷尚是如此,何况凌峥,她几乎每天都能感觉到凌峥越发的兴奋,她想过提醒,凌峥只是不以为意,寥寥几句应付了她。
倒是凌峋,竟然始终冷静,叫她有些吃惊。
白雪柔心中不免感叹,别的不说,只心性这一点,凌峥明显逊色于凌峋。
如此烈火烹油,熏的人兴奋到头晕脑胀,几乎只是一转眼,就过年了。
年三十夜,皇帝下诏,邀请百官进宫进宫守岁,镇北王府也不例外。白雪柔随凌峥一同往含元殿赴宴。
小皇帝六岁被陈秉扶上皇位,过了今年也才九岁,后宫自无女眷,而陈太后也在前不久病逝,是以宴会上并无后宫贵人。
最受追捧的自然还是镇北王府的女眷。
这场热闹的宴会从年三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直到初一夜里才散。
然后就是自家过年了。
之前在燕都时,王府过年就已经足够热闹,现在到了长安还要翻上几番,白雪柔只觉每日都没闲着,好不容易过了元宵才好些。
但各家的宴会却接连不断,分明这个国家已经要走向衰亡,但这些位于国家顶层的世家贵族们却仿佛丝毫没有影响,犹自过着自己纸醉金迷的生活。
白雪柔有时安静看着,竟觉得有些荒谬,然后就又被卷入了那热闹之中。
家中女眷们全然没她这么多想法,自顾自的享受着。
但这份享受并未能持续太久——
时间刚进三月,镇北王不慎感染风寒,大夫们精心医治,可结果却是越来越糟。
如此十余天,凌峥又叫人去请名医。
这些动静是瞒不过有心人的,王府内外,一时风声鹤唳。
镇北王有着天下第一等的权势,自然也有着足够多的敌人,眼下这个人终于露出了虚弱,众人自然想沉寂杀了这头病虎,瓜分掉他的势力。
但有凌峥在,还有凌峋。
两人一文一武,一内一外稳住了凌家局势。
这场乱子也让外人对这两兄弟有着足够的了解,比如郎澄。
这位名满天下的丞相从没有放弃过对凌家的关注,只是这次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凌家兄弟两人给了他一个惊喜。
至于惊更多还是喜更多,那就见仁见智了。
凌峥的确是难得一件的青年才俊,若无意外,也能稳住镇北王府,可更叫他另眼相看的是凌峋,对着此子,让是郎澄也不由感叹一句不世之才。
这是一个比他兄长更难缠的人物。
若说凌峥身上还能找到破绽,比如贪婪,野心,刚愎,那凌峋就好像一块石头,名利,金银,女色,他都不感兴趣,每日不是在军营,就是呆在王府,看不出丝毫破绽。
这个发现一度让郎澄惦记,直到某次宴会,他偶然看到凌峋与白雪柔同行,少年总是沉静到不辨喜怒的面上含着微笑,几乎称得上乖巧的听身边人说话。
“那是谁?”郎澄问。
“镇北王府三娘子,姓白。”
郎澄恍然,原来是传闻中慧眼识珠将凌峋呆在身边教养的那妇人。
原来凌峋也不是毫无破绽。
镇北王的病前前后后拖了一个月,本就消瘦的人躺在床上,好似只剩下一把骨头,白雪柔偶尔看见,都不由心惊。
他整个人一直昏昏沉沉的躺着,偶尔会清醒一会儿,但她很少看到,直到时间进了四月初夏初的一天,镇北王忽然清醒,叫去众人吩咐了一番身后事。而后,这位逐鹿天下的枭雄悄无声息的在榻上断了气息。
死前骨瘦如柴,全然看不出他曾经有过何等波澜壮阔的人生。
白雪柔看着他,却想起了葛姨娘。
或许,她也会像葛姨娘一样,去做和她一样的事情。
葛姨娘成功了,那她呢?
紧跟着,凌峥在镇北军众将的拥簇下继承镇北军以及爵位,是为新一任镇北王。
六月,郎家递出口风,门客候丰提议联姻。
剧情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