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去,哪个正常人爱去医院的。”
温如夏哭笑不得:“可你不是正常人,你是病人啊。”汤意白固执道:“那也不用,我不去医院那就不是病人。”温如夏也算是第一次发现汤意白竟有着孩子气的一面,她心想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结果他又道:“下午杨助给我量是三十九度二,现在已经降到了三十八度六,说明退烧药是有作用的,只不过病来如山倒,病好如抽丝,急不得,等到睡前说不定就退烧了。”
温如夏…”
逻辑严谨,还能引用谚语,看来是没烧糊涂……“行,不去就不去吧。“她妥协,之后瞥见茶几上有退烧贴,“那你把外套脱了,贴个退烧贴。”
“好的。“汤意白随后坐正身体,看着她。温如夏……
又让她来?
算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儿上就不和他计较这么多了……见她走了过来,汤意白配合地抬起手臂,温如夏注意到他衬衫袖子上戴着一对铂金袖扣,短暂晃了晃神,然后替他脱掉西装。这人明知道自己发烧,穿着外套不说,还把衬衫扣子扣到顶,真是……没有常识。
她迟疑了一瞬,然后伸手替他解纽扣。
这只是为了散热。
而已。
两人都心知肚明。
然而随着纽扣解开,那一片蜜色胸肌以及线条清晰的锁骨撞入眼帘时,温如夏还是情不自禁感到脸颊发烫,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好。尤其这个过程中汤意白一直盯着她,更让她心如撞鹿。为了掩饰她赶紧把退烧贴拿了过来,先给他额头贴了一个,之后又撕开一个,小心翼翼贴在脖子上。
做完这一切她立刻与他拉开距离,嘱咐:“你先躺会儿,睡前再吃颗退烧药,然后用毛巾把身上擦擦。”
汤意白"嗯。”
温如夏看了他一眼,心想发烧的影响还不小,声音都烧得有点哑“那我先回房间了,有事你就叫我。”
“好。”
温如夏之后转身离开,汤意白闭眼躺了片刻,终究又叹口气起身,倒了杯温水仰头一口气饮尽……
次日一早,温如夏起床时刚好八点,她心里惦记着汤意白,洗漱好走到他房间门口,房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探头往里看了看。汤意白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她轻手轻脚走过去,小声喊道:“汤意白?”她想问他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但汤意白没应声,看样子睡的挺沉。她不知道的是,汤意白其实已经醒了,只不过感觉头还有点昏所以懒得睁眼,他没想到她会一大早过来,还以为有什么事,结果下一刻额头忽被一个温暖的物体覆盖。
是她的掌心。
不怎么烫了。
温如夏放了心,随后帮他把被子往下拉了点,接着转身离去。汤意白差点没忍住一把将人拽回来。
他克制着,直到听见门轻轻关上的声音才睁开眼。原来她是来看自己还发不发烧。
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个烧多发几天也未为不可……洗漱完走出房间,他一眼看到温如夏坐在沙发上,低头划拉着手机。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笑着问“我正准备点外卖,有好几家早餐味道都很好,你想吃点什么?”
“不用了。“汤意白说,“杨助等下会送早餐过来。”“哦。“温如夏点点头,接着问,“你什么时候回京西?”“你呢?"汤意白问。
温如夏“我和朋友约了晚上见面,所以要明天才能回去。”刚说到这里,敲门声响了,是杨助送早餐来了。听说汤意白退烧了,杨桉便向他请示“汤总,今天回去的话车票订上午还是下午?”
汤意白正端起一杯咖啡,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杨校"…”
凭借多年经验,他察觉老板这一眼带着责备。他很莫名,心想不是你自己说今天尽量赶回去的?“虽然我暂且退烧了,但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需要多休息。“汤意白不紧不慢道,“不如就明天回吧。”
杨校"…行。”
待杨桉离开后,汤意白看向温如夏:“明天我们一起回去。”温如夏“好的。”
虽然汤意白嘴上说了要多休息,但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工作。到傍晚温如夏接了个电话,然后和他说餐厅地址在川成路,因为那个朋友在附近上班。
汤意白点点头:“那待会我们打个车过去。”温如夏一愣“你也要去?你不是说还不舒服要多休息?”汤意白看着她,慢慢道“杨助刚才也见朋友去了。”温如夏“?”
汤意白:“就只有我一个人待在酒店。”
温如夏…”
是错觉吗?为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落?“不过也没关系,你要是不方便我就不去了,我一个人在酒店也没事,待会我自己点个外卖就行。"汤意白“善解人意”道。“没有不方便。"尽管温如夏怀疑他在以退为进,但对汤意白她就只有妥协的份儿,“我带你一起去。”
由于路上堵车,他们到达餐厅时比约定时间晚了十几分钟。温如夏四处看了看,眼睛忽而一亮“在那。”汤意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微微顿住。
他并没有问过她是和谁吃饭,只听她昨晚提了下是从前在福利院一起长大的朋友,便认为是跟她同龄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