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帝国西南部,法斯诺行省诺丁城的南方,圣魂村。
清晨,淡淡的雾气如薄纱飘落,视野微微受阻,村东头的晒谷场还没什么人。
张明青站在场边的老槐树下,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腥气的空气,缓缓沉腰,屈膝,双臂微张,一套五禽戏,在他六岁的身形里舒展得有模有样。
他先是模仿饿虎扑食,俯身按地,步沉力稳,指尖扣地,悍勇威势自体内而发;再是学习麋鹿奔驰的姿态,舒展摆臂,步伐轻盈,脖颈灵活,目光灵动中带着草木的机敏。
随后作蛮熊盘踞之势,屈膝抱臂,晃身凝力,腹间震颤中藏匿着厚重的质感;而后又化猿猴攀爬,矮身疾行,抓跳如飞,眼露机警显迅捷;最后幻想自己像鸟一样飞翔,展臂起落,吸气拔高,轻盈欲乘风而起。
这套从蓝星带来的养生术,他每天早晚各练一次,四年从未间断。
不同于花哨的招式,五禽戏更像是对生命本真的模仿,虎的刚猛、鹿的舒展、熊的厚重、猿的敏捷、鸟的轻盈,每种姿态都暗合人体气血流转的规律。
这正是他结合中西医知识悟出来的,用最贴合自然的方式,唤醒身体的潜能。
练完五禽戏,额角已沁出细汗,张明青不慌不忙地走到老槐树下盘膝坐下,闭上眼睛,进入胎息状态。
这不是魂师的冥想,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吐纳。
他放空思绪,让身体自然地通过全身毛孔与周遭空气交流,丝丝缕缕的能量像游丝般渗入体内,缓缓滋养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胎儿在母体中那样,不依赖口鼻,却能与世界保持最原始的联系。
六年前,他刚穿越成婴儿时意外保留了这份本能,如今早已练得纯熟,成了他积累能量的重要方式。
阳光慢慢爬过树梢,把光斑洒在张明青脸上。
他睁开眼,眸子里映着晨光,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却又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今天,是武魂觉醒的日子。
作为一个熟读斗罗剧情的穿越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武魂意味着什么。
那是这个世界的入场券,是从庸庸碌碌的凡人跃升为魂师的第一道门槛。
六年了,他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张明青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裤子上的草屑,身上的粗布短褂是老杰克给缝制的,样式简单却干净。
老杰克是个鳏夫,一辈子没儿没女,六年前从村口把他抱回来时,他还是个刚出生就没了爹娘的婴儿,据说是被山里的野兽惊扰,爹娘为了护他丢了性命。
老人家没什么钱,家里最值钱的就是那头老黄牛,但总能想办法让他吃饱穿暖,比村西头那个刚学会走路的小不点强多了。
张明青的目光掠过村子西侧,那里有间破旧的木屋,一年前搬来一个邋遢中年男人,怀里抱着个皱巴巴的婴儿。
男人名叫唐昊,曾经威风凛凛的昊天斗罗,那婴儿正是唐三,比他小五岁,如今还在熟悉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对父子,张明青的眼神冷了几分。
唐昊的颓废自私自不必说,单说那个还在襁褓里的唐三,未来的“救世主”,却也是个踩着规则往上爬的伪君子。
占了独孤博的冰火两仪眼还心安理得,成神后更是频繁对斗罗大陆指手画脚,每次想起这些剧情,他都觉得讽刺。
相比之下,被千夫所指的武魂殿,反而更对他的胃口。
至少,他们给了平民一条上升的路,武魂觉醒免费,有天赋的平民还能进学院学习,不像后来的时代,平民魂师的上升通道被世家大族堵得严严实实,邪魂师倒是泛滥成灾。
“明青!你在这儿呢!”
老杰克的声音从晒谷场那头传来,老人家拄着拐杖,快步走过来,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既兴奋又紧张。
他身上那件深蓝色的粗布褂子浆洗得有些发硬,领口还补了块补丁,却被他打理得整整齐齐。
“杰克爷爷。”张明青迎上去,声音清脆。
“快!魂师大人还有一个时辰就到武魂子殿了!”老杰克拉着他的手,掌心粗糙的老茧磨得他手背有些痒。
“赶紧跟我走,去晚了可不行!咱们圣魂村多少年没出过像样的魂师了,今年说不定就出在你身上!”
老人家的语气里满是期待。
圣魂村,名字里带个“圣”字,据说是因为百年前出过一位魂圣,但那早已是陈年旧事。
如今的村子,和斗罗大陆上无数普通村落一样,靠着种地和打猎过活,魂师对他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跟着老杰克穿过村子,脚下的土路坑坑洼洼,路边的土坯房大多低矮破旧,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有些歪斜。
偶尔能看到几个村民,见了老杰克都笑着打招呼,目光落在张明青身上时,带着几分好奇和期盼。
“村长,带明青去觉醒武魂啊?”
“是啊,希望这孩子能有个好武魂!”老杰克笑着应着,脚步却没停。
张明青能感觉到那些目光,有善意,有好奇,也有几分疏离,他在村里不算合群,甚至被一些孩子当成“怪物”。
去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