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剑山庄,也是倒霉。”
“怎么了?”
“兄弟,你是北方人,可能不知道。这神剑山庄,在三年前被人灭门,那时候江游那个魔头,还是江宁城的黑衣神捕。七庄十二寨的人,被他蒙骗,以为神剑山庄的灭门惨案是万金堂做的……后来,才有了白首仙在京城斩杀万金堂大半高手的事。”
“这么说起来,万金堂岂不是替江游挡了一刀?”
“是挡了一刀,但万金堂也不是什么好鸟。只能说,做恶之人,自有天收。”
“神剑山庄被江游一把大火烧为平地,咱们这除魔大会选在这个地方,倒是很恰当。”
“哈哈哈,是极是极。”
大乾太和二十四年,三月二十三。
清晨的风,轻抚着众人脚下的焦土。
神剑山庄的遗址上,站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
大家也不知道大会什么时候开始,武当、少林、天山派、天机阁这些大门大派的人还都没出现。
现场千余人。
大家聚在一起,自然是谈天说地。
有耳垂硕大的番僧,正满脸慈悲的给人传法。
也有带着面具的孤身剑客,冷眼旁观。
还有神神叨叨的驼背少年,嘴里念念有词,挤在人群之中,满脸疑惑。
不过,这看似杂乱无章的人群,其实也是泾渭分明的。
在人群最前方,建有一高台。
不用问,这是主持大会之人所站之处。
而最靠近高台位置的,自然是江湖中这些名门大派的人。
华山派的侠客。
峨眉派的师太。
庐山剑谷的剑修。
等等。
这些站在最前方,江湖上一流的门派,都有着自己的圈子。
他们也在聊天。
不是名门大派的弟子高冷,而是他们热情的一面,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得到。
同样的,江宁城中的这些算命先生,也自成一个圈子。
“姜阁主,真是少年英才呀!”
“我是真没想到,老张那家伙,竟然能教出姜阁主这样的弟子。他呀,真是走大运了。”
“现在咱们江宁城中,除了天机阁之外,就属易天阁生意最好。改天啊,姜阁主得做个庄啊。”
“哈哈哈,我看行。”
都说同行是冤家,但在此时姜鸿他们这边的气氛却很融洽。
江宁城中,除了天机阁之外,来了八家卦馆的卦主。
这些人,并不都是“天机神算”一脉的,但他们卦馆的名字上,却都挂着“天机”二字。
这八位卦主,将姜鸿围在中间,每个人的嘴里都不停的夸着他。
姜鸿并没怎么说话,只是简单的应和几声。
他在想,早上出门前,范大夫和姜明谈论的那件事。
本来,姜明是要和他一起来的。
但是,就在俩人要出门的时候,隔壁济安堂的范大夫,笑呵呵的拦住了姜明。
范大夫说了件喜事——有人相中姜老二了。
特意托范大夫,过来探探口风。
姜明虽然想来凑热闹,但很明显,老二的终身大事更加重要。
于是,姜鸿便自己先来了。
“二弟的姻缘好像不太顺……”
姜鸿在心里琢磨着,他早上听了这事之后,便一直在心里推算这件事。
但是,由于他和姜寻关系太近,算出来的东西相当的模糊。
“还是……弱。”
姜鸿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算命这个行当,和医者一样。所谓医者不自医,卦者不算己。
不是不想算,而是算不出来。
不仅是自己,和自己关系越近的人,算出来的东西便越模糊。
但在姜鸿看来,这就是水平不够。
事实上,姜鸿能算出来姜寻一天的运气如何,便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
至少,让天机阁的人来算,他们得有九成的人,算不准身边人的运势如何。
算命,本就不容易。
曾经的“洛水神算”也好,现如今的“天机神算”也罢,归根结底也只是肉眼凡胎。他们也是人,不是神仙。能窥得命运一角,便已经是江湖神算了。
……
就在姜鸿神游天外的时候,除魔大会已经开始了。
人群最前方的高台之上,有四人。
三人在后面坐着,坐在最中间的,是少林达摩院首座玄慧法师。
左边的,是武当大师兄师长青大侠。
右边的,是天山派的白袍剑仙许风尘。天山派之所以能和少林武当并坐,倒不是说天山派的实力能和这俩家并列,许风尘代表的其实是逍遥一脉。
江湖上,各大势力盘根错节。
这其中,有一股平时不显,但实际却异常庞大的势力。
便是逍遥一脉。
逍遥派传承实在是太过悠久了,江湖之上没人知晓,他们历代掌门到底留下过多少“传承”。
像是天山派、绿柳山庄这样的势力,到底有多少,可能就连历代逍遥派的掌门都不是很清楚。
而更可怕的,则是逍遥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