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主动挑衅找死,刘基虽然生气,但冷静下来之后,更多的就是高兴了。
他又有可以光明正大铲除这些讨厌的地头蛇的名义了!
剿灭叛军!
多好多正当的名义!
于是刘基大手一挥,统兵向前。
此战,刘基还是以太史慈为先锋,为了增加他的战力,又把麾下亲卫骑兵拨出三百交给太史慈统领,为他助力。
于是太史慈如虎添翼,更加奋勇。
而黄雄这边,参照过去很多次的经验,秉持着经验主义的传统做法,安排表弟范可统领五百精锐武装打前站,自己率领两千主力紧随其后。
他的计划就是先让一部分比较精锐的武装力量去挑战一下来犯之敌,如果能打过,那就大军压上,如果打不过,对方有点能耐,那就风紧扯呼,回城防守,打攻防战。
黟县城墙也为此被他加高加固,修缮的更加坚韧,城墙上也常备一部分守城军械和巡防武装,防御力还是不错的。
硬是要说的话,他的战术没什么问题。
被前锋精锐打过的,显然不是什么强敌,压过去就完事儿了。
要是对方人数太多,打不过,那就后退守城,依托城墙打持久战。
反正城内囤积的粮食很多,日常生活物资也并不缺乏,军械物资更是囤积许久,真要打起来,守个大半年不是问题。
而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外部世界又会发生多少变化呢?
黄雄不在乎,他只要保住黟县就可以,但是想要控制黟县的人则不然,他们耗不起,所以此前好几任想要对黟县下手的郡守、县官,最后都要搞怀柔手段,和黄雄妥协。
在黄雄看来,处境更不妙的刘基也是如此。
可事实并非如此。
范可率领的五百精锐直接遭遇了太史慈率领的三百骑兵和一千精锐步卒,甚至还没等步卒发起攻击,太史慈已经带着三百骑兵正面冲垮了范可率领的五百精锐武装。
范可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太史慈的模样,就被太史慈一箭射下了马,当场死亡。
五百前锋被骑兵冲垮、冲散,四散奔逃而不得,几乎全军覆没,仅有少数人因为跑得太快而成功逃脱。
太史慈首战得胜,并不满足,重整队列之后率军继续向前,准备给黄雄率领的主力一点颜色看看。
而黄雄那边久久没有得到范可的消息,便派人去探查,而后哨探便带着侥幸逃脱的少量溃兵返回报告,说范可已死,前锋全军覆没,汉军追过来了!
“范……范……死了?”
黄雄顿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范可和他一起执行过多次这个战术,虽然不是每次都能取胜,但从来都能全身而退,怎么就战败了?
难道说……
那支汉军真的很强?
刘基真的有那么强?
黄雄还在震惊之中无法回过神,但是随他一起出征的其他宗帅都感到情况不妙,一起建议黄雄立刻返回城池固守。
黄雄好容易回过神来,连忙下令。
“撤!快撤!回城!”
可惜,他这个命令下的有点晚。
太史慈已经追过来了。
他还是带着三百刘基的亲卫骑兵展开冲锋,借助速度和冲击的优势,就像是一根大铁柱一样凶狠地撞向了黄雄所部,把这支悍勇但不精锐的武装撞得粉身碎骨、一塌糊涂。
骑兵在原野上对未结阵步兵的碾压级杀伤力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名骑兵跃马扬刀而来,与步兵不过一个错身之交,刀光一闪,一颗硕大头颅便轰然落下,一具无头尸身便径直倒地,鲜血喷射而出。
其余的步兵们惊恐的大叫着。
骑兵的脸上却看不到多少情绪,仿佛刚才只是在做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似的。
直到这一刻,黄雄才意识到战场的局势,他一边后撤一边看着太史慈和骑兵们在大杀四方,将他那些熟悉的、好不容易喂养起来的悍勇之士们杀的七零八落,心如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想要大声喊出反击的话语,却觉得嗓子眼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喊不出声音来。
他只能在亲兵的保护下亡命……奔逃。
这不是后撤,这就是逃亡,他还没有和刘基的主力交手,就已经溃散了。
他只能不停的逃跑。
可是太史慈没有放过他。
这么好的立功的机会,太史慈怎么会放过?
他纵马狂奔、左右开弓,将自己精准的骑射技能发挥到了极致,连续数箭都朝着正在奔逃的黄雄等人射击,几乎是眨眼间,黄雄便发现自己身边好几名亲兵坠马身亡了。
快跑!快跑!快跑!
他只觉得自己周身嗖嗖地冒冷气,自打生下来就没觉得那么危险过,再怎么埋头纵马狂奔,也无法让自己恢复原本的理智,全身心所想的唯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逃跑。
可惜,他终究还是躲不过太史慈的夺命亡魂箭。
太史慈眼尖,一眼瞧见衣着不同的黄雄正在逃跑,也不多想,弯弓搭箭,嗖的一声,箭矢如电光般转瞬即至,精准地插入了黄雄的脖梗,透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