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真凶
黑衣人呆怔在原地,久久没有应声。
谢婉鸢走至他面前站定:“蒙面摘下来吧,没必要藏着了,裴侍郎。”黑衣人闻言,犹豫几许,抬手缓缓取下面巾,露出那张熟悉的脸。正是裴明义。
原来,就在谢婉鸢用筷子去夹那道油光发亮的肉丸时,霍岩昭的筷子突然横插进来。他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谢婉鸢,菜中或被下了药。谢婉鸢恍然,方才明白霍岩昭早已联合曹凛风设下此局,应是在他们刚抵达裴府时,找人传了口信。他先前故意支开曹凛风,同自己留下用膳,是为让真凶掉以轻心,落入他们的圈套。
“原来是你。“曹凛风目光凛然,抬手示意众官兵。官兵们迅速围拢,片刻工夫便将裴明义紧紧围住,再无逃脱的可能。裴明义一声轻笑,眼底却平静如常,似对眼前这局势早有准备。他目视着谢婉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姑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不过是路过此处,出于关心,过来看看你们为何会昏睡过去。”“少废话。"霍岩昭眸色一寒,打量着裴明义身上的夜行服,“若仅是关心,何必穿成这般样子?”
说罢,他手中利刃慢慢划过裴明义的脖颈,直抵胸前:“交出来,你怀里那封遗书。”
裴明义轻叹一声,无奈撤后半步,避开剑锋,从衣禁里缓缓取出那张皱巴巴的纸。
然而,当他将其展开,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却是一张白纸。裴明义冷笑,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不过区区废纸一张,你们何以大费周章来抓我?”
曹凛风眉头紧蹙,疑惑地看向霍岩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与你所言并不同,这白纸如何算作证据?”
霍岩昭面色微沉,声若寒冰:“曹尹可看清楚,这并非是普通白纸,而是我们今日在水月客栈见到的那封遗书。”
曹凛风不解,疑惑之色更甚。
谢婉鸢从容道:“其实凶手远程操控胡庆自杀的方法,关键就在于这封遗书。”
她从裴明义手中拿过遗书,转身递给曹凛风:“其实,胡庆在进入水月客栈后,看到的并非是一封遗书,而是这张白纸,平铺在桌下。”“白纸?"曹凛风眉心动了动,迟疑几许,似有所悟,“莫非是这白纸动了手脚?”
言毕,他一把抢过那白纸,仔细打量,然终究也未看出有何端倪。谢婉鸢沉声道:“有一种墨,写在纸上看不见,遇水则会显现。”她一边说,一边走去东侧的圆桌前,取来一杯茶水,递给曹凛风:“曹尹试试便知。”
曹凛风迫不及待地夺过茶杯,将手中白纸往八仙桌上一按,抬手茶水一股脑儿地泼了上去。
茶水漫了满桌,缓缓浸透白纸,片刻之后,白纸上渐渐呈现出字迹,“大仇已报,愿母安息",这正是他们今日在水月客栈所见到的那封遗书。“这是…曹凛风恍然。
谢婉鸢继续道:“胡庆在凶手的算计之下,不慎打破茶壶,茶水将这白纸浸透,字迹便随之浮现,变成了遗书。所以,凶手这会儿才要偷走遗书,因若是遗书上的水晾干了,字迹便会再度消失,若是被人发现,他的诡计就败露了。”说至此处,霍岩昭用余光看了看谢婉鸢。
正因她确认了凶手另有其人,他才明白胡庆自杀,应为凶手伪造。结合先前在水月客栈,谢婉鸢曾质疑遗书是巧合掉到地上,他才能联想到凶手的布局。曹凛风拧着眉头,仔细琢磨了下谢婉鸢所说之法,却仍觉有不妥:“可不对啊……凶手如何能确保胡庆一定会打碎这茶壶?胡庆并非愚钝之人,怎会轻易受人摆布?”
“会的,"谢婉鸢唇角微扬,语声坚定,“凶手只需事先告诉胡庆,进屋后打碎桌上的茶壶,便会有人来给他送银钱。胡庆欠下许多高息钱款,极需银钱,区手就是利用了这点。”
曹凛风似懂非懂,捋了捋胡子:“可单凭打碎茶壶,如何就能让胡庆喝下那毒茶?″
谢婉鸢并未直接回答,只道:“胡庆尸身右手掌心有一处伤口,我们原以那为是意外被瓷片割伤,其实并非如此,而是凶手精心设计。”“如何设计?”
谢婉鸢继续道:“凶手早在前一日,便要胡庆订下水月客栈的客房,之后待胡庆离开,他偷偷潜入,在茶壶内下了毒药。只是凶手考虑得并不周全,他只在壶内下了毒,并未考虑到如果胡庆自杀,更大可能是直接将毒物洒在杯中。”“不过,其实这毒药只是幌子,实际上胡庆并非因饮茶中毒,而是在拿起茶壶时,被壶柄内暗藏的毒刺所伤。”
曹凛风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讶然,然而顿了一瞬,却仍摇头:“不对,若胡庆是被毒刺扎伤,可现场并未发现有毒刺或是毒针。”他略微一顿:“莫非是被人捡走了?凶手还有帮凶?”“非也,"谢婉鸢摇了摇头,“那毒针一直都在。最好的掩饰方法,便是掩藏碎瓷片当中。”
说罢,她走去放有证物的矮柜前,打开一只放有证物的木匣,拿到众人眼前,只见其内盛放着许多碎瓷片。
“凶手所用的毒针是半枚陶瓷针,由于其色泽与这茶壶瓷面极为相似,所以混在碎瓷片当中,很难察觉。”
曹凛风听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谢婉鸢继